周皇看到那陈旧的圣旨上面写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吾儿傅景裕德才兼备,虽非朕血脉却能担大任,周国历来能者为皇,命众臣全心辅佐不得有!钦此!}
下面还盖着先皇的私印和玉玺,这做不得假。
这字迹他太清楚,他曾崇拜,无数次临摹,绝对不会看错。而上面写圣旨的日期正是他才十三四岁跟着每天学习处理国事之时。
他惊恐之后是不愿相信,最后更是又哭又笑,如同疯癫一般。
“哈哈哈哈,父皇,待朕不薄,儿臣却恩将仇报!哈哈哈哈哈,报应,报应啊!”
他不知该感谢薛贵妃拿出来的这圣旨还是痛恨她,这一刻他所有的坚持都成了笑话。
他笑着拿起桌上毛笔,顺手拿过一张空白圣旨,薛太妃和赵嬷嬷都没有阻拦,好似知道他要做什么似的。
等写完,傅景裕看向薛太妃满是诚恳的鞠躬道歉:“对不起,是朕的愚昧,如今百死难辞其咎。”
说完站直身体继续苦涩道:“你不愧是父皇心爱之人,永远能按住一切照着他想要的去做,或许这也是你们为何能被如此珍视的原因吧。”
“薛太妃,你果然是能伤人的剑,或许你直接给朕一刀也比这样强....”他苦涩的说着,最终一把抢过赵嬷嬷曾抵住他喉咙的匕首迅速割断了自己喉咙。
眼神满是歉意地看着薛太妃,但是嘴角却含着笑。
死了就能赎罪了吧?
他捂着喉咙抬头看着房梁,步子不稳的摇晃,感受身体血液一点点流逝,他用嘴无声说:父皇,不孝儿臣来找你赎罪了。
赵嬷嬷看着觉得影响太妃心情,快速抓起边上吊着装饰的黄稠给他裹上,避免鲜血到处是。
周皇喉咙只能发出喝喝喝的声音,在这之前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这么快死去,仅仅一瞬间,感受着身体血液不断往外流,感受自身温度一点点流逝。
脑袋里有着从他曾经跟着父皇的日常与谈话。
“景裕,你是可造之材,一定要更用心,要做个德才兼备仁善的领导者。”
“景裕,你简直糊涂,怎么能跟你母妃一起是非不分,太让朕失望了。”
“你要好好成长,莫要辜负朕的信任,不然别怪朕不念情。”
“你可曾想过要娶谁为妻?如果心仪父皇为你赐婚。要选择喜欢的,断不可糊涂可明白?”
.....
那一句句,一桩桩如今想来都是在维护他,在教导他,对他抱着期望,更是为了他能开心而要他谨慎选择女人。
可当初为何要猪油蒙了心?为什么要杀他?
为什么就看不到他给的东西?
有的东西只是自己太贪心才会失去,是他的自以为是和贪欲才造就了那些。
如今的大周让他掌控成这样,而薛太妃明明早就知道这个圣旨却一直让他持续为难傅景萧都没拿出来,或许也是因为父皇的关爱才没动。
可自己做了什么?
辜负了父皇,辜负了所有人,早已无颜面对大周子民,没脸去面对曾经疼爱自己的父皇,非生父却胜过一切。
谁是生父不得而知也不想知,如今恨或是报复都没有任何意义,弥补不了过失。
在忏悔中他吐出最后一口气,彻底没了生息。
赵嬷嬷想起将他被裹成蚕蛹的黄色尸体道:“太妃,下一步怎么做?”
“笔墨伺候,本王妃也试试究竟怎样的权利才让那个该死的一直待着不愿动。”薛太妃说的就是自己的男人,当初她不是没说过让他离开。
可他总说要等百姓安康才能放心走,却没想到死都没能离去。
薛太妃看向一旁的圣旨不由蹙眉,拿起一个新的圣旨,熟练模仿周皇笔迹,将皇位继承人改成傅诚毅。
赵嬷嬷出声问道:“太妃,不如等王爷平定之后再换七皇子?”
“不用了,那小子不会想要这位置的,没想到傅景裕最后还是没看清景萧,以为这就能补偿我们母子,简直可笑!”
薛太妃说完才重新盖上印章和玉玺,随手就丢给在门边一直做木桩子的太监总管。
“可知晓如何做?”
“奴才明白!”太监总管从刚刚的震惊中回神,慌乱抱着圣旨就出去了。
他走到众侍卫面前,要他们去将文武百官集结在金銮殿,全程不敢看圣旨。
等到所有官员在都急匆匆赶来站好,他才一甩拂尘道:“众大臣请接旨!”
所有官员一脸懵逼地跪下,不知道皇上这时候写圣旨是要宣布什么大事,他们都害怕听到的是求和或者成为奴隶国。
他们知道这一天会来,却没有想过会这么快。
等所有人跪下后他打开圣旨,不由愣住。
他试想过或许薛太妃和摄政王现在和穆将军府人走得近,或许会换成那些人,毕竟皇室的血脉都是傅景裕的骨血,不应该再坐上这个位置。
可现在看来还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太妃和摄政王,包括穆将军府永远都是为了大周百姓在忙碌,在战斗,却永远不是为了这个至高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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