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路扶着老何西阿快步穿过庭院,脚下的碎石在靴底发出细碎的声响。布雷斯维顿别墅此刻已经变成了一个沸腾的战场,密集的枪声如同年节的爆竹般此起彼伏,子弹呼啸着穿过空气,将精美的木制窗框打得千疮百孔。二楼传来小马哥歇斯底里的吼叫:"我儿子在哪里!"那声音里混杂着愤怒与绝望,在枪声的间隙中显得格外刺耳。
突然,一阵如闷雷般的马蹄声从身后传来。周路猛地转身,只见林荫大道上尘土飞扬,二十多个骑手呈扇形疾驰而来,他们手中的温彻斯特步枪在煤油灯光下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两辆四轮马车紧随其后,每辆车上都挤满了荷枪实弹的枪手,车辕在高速奔驰下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何西阿,快进去!"周路一把推开别墅的大门,老何西阿花白的鬓角已经被汗水浸透,他朝周路投来一个感激的眼神,随即敏捷地钻进了门内。周路注视着老人安全进入,这才转身面对来势汹汹的敌人。
他利落地将两把毛瑟手枪插回枪套,反手取下背上的卡尔卡诺步枪。石墙后,沙迪朝他使了个眼色,手中的卡尔卡诺步枪已经上膛待发。两人几乎是同时拉动枪栓,金属机簧发出清脆的"咔嗒"声。
领头的骑手已经冲进一百十码范围,周路和沙迪同时闪出掩体。卡尔卡诺实木的枪托稳稳抵在肩窝,周路屏住呼吸,食指扣动扳机的节奏如同精准的钟表。六声干脆利落的枪响过后,七个骑手接连栽下马背——最令人称奇的是第三发子弹,它精准地穿透第一个人的太阳穴,带着碎骨和脑浆继续飞行,最终掀开了后面那个倒霉鬼的喉结。
弹仓打空的瞬间,周路一个侧滚翻到沙迪原先的位置,动作行云流水。就在这时,二楼阳台上突然爆发出连珠炮似的枪声。亚瑟的连发步枪和约翰的左轮同时开火,密集的弹雨将冲在最前的马车打得木屑四溅,拉车的马匹受惊嘶鸣,前蹄高高扬起,整个马车顿时失去了控制。
周路趁机快速装填子弹。沙迪则保持着稳定的射击节奏,每一枪都精准地命中目标。敌人的攻势虽然凶猛,但在这样默契的配合下,始终无法突破他们的防线。
别墅二楼的枪声突然变得更加密集,小马哥的怒吼声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亚瑟沉稳的指挥声。约翰从阳台探出身子,手中的左轮手枪连续开火,将几个试图从侧面包抄的骑手击落马下。
周路猛地拉动枪栓,金属部件发出清脆的"咔嗒"声。他大步跨出掩体,枪托稳稳抵在肩窝,手指扣动扳机的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卡尔卡诺步枪在他手中喷吐着火舌,每一发子弹都精准地撕开夜色。
布雷斯维顿庄园的枪手们表现得近乎疯狂,他们或许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又或许是夜色掩盖了同伴们接连倒下的惨状。但很快,范德林德帮就用实际行动让他们明白了什么叫真正的恐惧。
亚瑟站在二楼阳台上,温彻斯特步枪在他手中如同死神的镰刀。他每一次拉动杠杆,就有一个敌人应声倒地。约翰则守在另一侧窗口,左轮手枪的枪口不断喷出火舌,子弹像长了眼睛般钻进敌人的胸膛。
"见鬼去吧!"沙迪的怒吼在周路耳边炸响,她手中的步枪接连不断地收割着生命。整个帮派的成员都展现出了超越时代的战斗力,他们的配合天衣无缝,射击精准得令人胆寒。
当布雷斯维顿人终于意识到情况不妙时,已经为时已晚。原本几十多人的队伍,现在只剩下零星几个还在负隅顽抗。他们调转马头想要逃跑,却发现自己早已被死亡包围。
"一个都别放过!"亚瑟的吼声在夜空中回荡。子弹如同死神的点名,精准地终结着每一个试图逃窜的敌人。有人从马背上栽倒,有人捂着伤口踉跄几步后轰然倒地,还有人直接被爆头,红白之物溅在庄园精美的石墙上。
周路冷静地瞄准最后一个骑手,扣动扳机。子弹穿过五十码的距离,正中那人后心。看着敌人像破布娃娃一样从马背上滑落,周路这才收起冒着青烟的步枪。
"结束了。"他对沙迪说道,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两人踩着满地的弹壳和血迹,大步走向别墅。
周路推开别墅厚重的橡木门,迎面传来一阵剧烈的破坏声。比尔像头发狂的棕熊般在客厅里横冲直撞,将精致的桃花心木家具一个个掀翻在地,镶着金边的镜子在他手下碎成一地晶亮的残片。
"省点力气吧。"周路低声嘟囔着,转身拐进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
推开门,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地板上俯卧着一具黑人老仆的尸体,深色的血液在他身下洇开一片暗红。尽管联邦早已废除了奴隶制,但在这些南方庄园里,黑人家仆依旧保持着对主人的愚忠。老仆干瘦的手指死死攥着一把装饰华丽的燧发步枪,黄铜枪管上精美的雕花在烛光下闪闪发亮——这种早已过时的武器,如今不过是南方贵族缅怀往昔的玩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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