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个提盐之法被吏部官员学会了,那就意味着随便一个人都可以做这个提盐司了。
将来云无殇再想以提盐司迅速提升到提盐总司,就没那么容易了。
正如监察院那位官员所说,始皇政一言一句皆是圣旨。
既是圣旨,那就没有收回去的道理,皇帝让你吃老八秘制小汉堡,你都得吃下去,还得夸好吃。
不吃就是抗旨,抗旨就是死。
既然没办法让始皇政真正的收回成命,那就退而求其次在云无殇未来的官路上施加阻拦。
求其上者得其中,求其中者得其下。
吏部右侍郎本身就是想要其中,那就得作出求其上的架势来,然后再作出让步,这也更容易让始皇政和其他官员接受。
就好比,我想要你手里的棒棒糖。
我把你堵在墙角作势要揍你一顿,但是如果你愿意交出棒棒糖,那就可以免去一顿毒打,很多人都会作出选择,两者同害取其轻。
现在吏部右侍郎就给始皇政摆了这样一道。
始皇政马上明白了吏部右侍郎的心思,心中觉得好笑,这些官员的心思他哪里不清楚。
他们总以为与民斗其乐无穷,与官斗其乐无穷,与天斗其乐无穷。
这里的天就是指君主。
这些官员总觉得在政治生涯中能让君主为其作出让步就是成功了。
当真可笑。
始皇政淡淡的说:“既如此,朕封云无殇为织造纸司,正六品,归属织造总户门下,年俸一百石。”
“织造纸司专门负责造纸,因是新成立部门,云爱卿的下属从禁军中挑,待春闱之后,正式选官加入织造纸司,除此之外,云爱卿需抓紧炼制一批细盐,供吏部检查。”
始皇政这话一出轰动全场。
织造纸司是以前没有的部门,其归属的织造总户是原本就有的。
织造总户主要负责织造收集天下优良布料,这些织造和收集来的布料都是供皇室专用的。
可以说织造总户是一个难得的肥差,尽管官职低了些,但油水大。
当然了这也不是最特殊的地方。
最特殊的地方是,这织造总司并不在咸阳,而是在水乡江南。
因为江南自古以来都是织造最发达最繁荣的地方,只有江南的技术才能织造出最好的布料。
所以这织造总户也叫江南织造总户。
既然总部在江南,那就意味着其主官也在江南。
这就意味着,这新成立的织造纸司在咸阳是没有直接领导的,云无殇自己就是这一个部门的最高长官。
正常来讲,云无殇拿出的这个可以写字的纸,功能和竹简相同,那应该归工部负责。
但将其归到织造总户门下,那就不是户部能插手的了,自然就不能归吏部管理了。
再加上这是新成立的独立部门,待时机成熟后,完全可以将其单独独立出来,成立织造纸总户,那云无殇的官职自然也一样可以得到提升。
如此一来,百官更加没有可以反驳的地方。
原本暂代提盐司和押盐都尉吏部还出言反驳,本想逼着始皇政作出让步,断了云无殇从这一个方向进入咸阳官场的路。
但没成想,始皇政完全没有作出让步。
吏部不是说要验证云无殇所说真假嘛。
那干脆不要验证了。
云无殇已经拿出了纸,并且证明了其确有不错的承载文字功能,这不需要再证明了吧。
既然如此,那就直接成立一个专门造纸的部门,这再不会有意见了吧。
这纸是造福天下学子的,若是有人反对,那就是和天下学子为敌,当代学子就是明日官僚,今天你与学子为敌,明日你就将树政敌无数,没有官员敢反对织造纸司的成立。
吏部右侍郎懊悔不已,甚至他都能感受到百官那想刀了他的眼神。
他心中也是无奈,他本是好心,站在咸阳百官的立场发声,但事情结果出现之前谁都想不到会好心办坏事啊。
户部左侍郎马上提出:“陛下圣明,既然新成立织造纸司,不如马上由吏部负责起草文书,将云大人的隶书送至江南织造总户,如此一来,云大人算是实至名归,省去诸多偏议。”
户部左侍郎这话表面上看似支持云无殇,但实际上不过是在拖延时间。
既然始皇政说了,云无殇归属织造总户,那自然需要其部门主官知晓。
隶书送往江南一来一回一个月就过去了,再加上如今江南叛乱,且是反贼最多的地区,这隶书送去了,什么时候才能有回信更不好说了。
就算运气好,一路没有阻碍,这一个月的时间也足够产生很多变故了。
始皇政自然不可能作出让步,当即说道:“特事特办,为天下学子先,云无殇即日上任,此事无需再议。”
其实当始皇政将云无殇的俸禄都说出来时,这件事就已经有了决断,只不过百官不死心还想做些无意义的争取罢了。
最终,云无殇五品监察驿使兼任织造纸司,即日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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