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初一脸淡定,没有接话。
“沈、南、初。”林丰一字一顿,语调偏轻,“曾经也有那么一位叱咤风云的人物,也姓沈,大家都不陌生吧?”
自然不陌生,还是不能提的禁忌。
百官们面面相觑,看向沈南初的眼神很是复杂。
不用林丰继续解释,也大概猜出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了。
“沈傅安。”林丰忽地提起这个人名,“他没有通敌叛国,他是被冤枉的……懂什么是冤枉的吗?”
语出惊人,殿上鸦雀无声。
沈南初攥紧拳头。
林丰继续道:“冤枉!就是栽赃,就是陷害!”
沈南初胸膛起伏。
赫连故池牵过他的手放在掌心安抚。
“而他!”林丰略带激动地指了指沈南初,“沈南初,也就是你们口中最看不起眼的人,就是沈傅安一家藏起来的小儿子!”
沈南初手指微颤,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众人低着头,不敢吱声。
其实他们大部分人有怀疑过沈南初的身份,只是碍于萧晏,未敢摆在明面上说罢了。
林丰一语道破了他们的猜想。
至于林丰为何知晓,也是他派过去监视沈南初动静的人无意中偷听到的消息。
当时得知这个消息的他彻夜无眠。
亦是激动,亦是害怕。
“所以,沈氏一家是被你所害。”赫连故池接过他的话,义愤填膺,“就连沈公的第一个孩子你们也没放过!”
林丰挑眉,扬了扬下巴,“这可跟我没关系,要怪就怪他养的好女儿。”
被突然提到的杨宏一阵心虚,不敢抬头。
这事当时闹得人尽皆知的,此刻再翻出来,杨宏也只能吃了这哑巴亏。
的确是他教女无方。
现在想推卸责任,也无法了。
沈南初深吸了口气,阴沉的脸上扬起一抹笑意,“这一天,可算来了。”
他等了十六年。
十几年的光阴,他都扎在这里头了。
经过这几天线索的拼接,大致还原了十几年前发生的种种过往。
先帝萧乘景在时,受林丰蒙蔽,错杀忠臣,后又因突发疾病,驾崩而去。
紧接着立储之争不休,有人假冒圣旨,蓄意捧梁王萧政一坐稳储君之位。
朝堂持反对之声过半,在皇后尉迟温仪和赫连氏等人的拥护下,萧晏入主东宫。
再后来便是骊妃葬身火海……
一切看起来那么简单自然。
可没想到的是,这其中还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昨日无言带回来的人是往生。
往生便是四方玉之一青龙玉的持有者,也是目睹骊妃范氏密谋林丰操控先帝萧乘景下令绞杀沈傅安一家的目击证人。
当时的往生是骊妃身边的近身侍卫。
骊妃所做的所有事,他少不了参与。
先帝并非意外身亡。
是骊妃在他的吃穿上下了慢性毒药。
皇帝的起居自是有人检查料理,要想在这方面动手脚可不是容易的事。
然而这对于骊妃来说,就是小事。她借着圣宠在眷,亲自照顾萧乘景的吃穿用度。
骊妃恨萧乘景。
她自始至终都不喜欢这位帝王。
她是被逼无奈入的宫,成了他的妃子。
在此之前,她喜欢的人一直是林丰。
后来又因为林丰的怂恿,这才对先帝起了杀心。
而骊妃身边的一等宫女沈玉娘,也就是沈南初的姑母,也发现了骊妃伙同林丰谋害先帝的秘密,还伪造遗诏,真正的遗诏差点让骊妃烧毁。
沈玉娘偷梁换柱,将真的遗诏藏进了星宿门,假的那份让骊妃给烧了。
林丰与骊妃暗通款曲的事,骊宫上下的人只有往生和沈玉娘知晓。
后来梁王逼宫失败,骊妃自缢。
林丰伤心之余,为了以绝后患,派人追杀沈玉娘及其往生。
“很可惜,往生并没有死。”
沈南初冷冷道。
林丰闻言错愕不已,“这么说……你们都知道了?”
赫连故池不屑道:“是又如何,现在的你还怕别人知道些什么吗?”
萧晏坐回龙椅上,目光冰冷如潭,指节轻轻敲动着扶手。
他实在不愿相信,自己的母妃竟然和林丰勾结在一起。
林丰低头,扯起唇角,呵呵笑了起来,再抬头,渗人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阴鹜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萧晏,“你知道为什么你母妃如此厌恶你吗?”
萧晏神色一凛,敲动的手指顿了顿。
在场的人好奇地看向林丰。
“因为你是萧乘景的孩子!”
短短一句话,令众人震惊得不明所以。
林丰这话说的,不是先帝的孩子那还能是谁的孩子……
思及此,众人忽地恍然大悟,静若处子。
“所以说,梁王……是骊妃和林丰的……”顾景昀面色复杂,心理不适地看了看台上的帝王。
搞了半天,陛下和梁王是同母异父的兄弟。
这消息,简直是轰天震地!
沈南初和赫连故池看向萧晏的神情很是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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