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听后赶紧跟着小六一起跑过了家里。
老邢刚好要到村里查案走访,顺路也带上衙役跟了过来……
“快!小心!”
“拿绳套拉住猪脚!”
“小心呐!按住!”
才到院门外,大年夺过一个青年手里的绳子,一个甩手就套住了猪头!
最后在众人的合力拉扯下才制服住那头猪。
此时院里院外都是飞溅的猪血块,众人抬着百斤大猪,脸上的神情难掩气味难闻。
老邢手叉腰,看着眼前的闹剧也是直摇头。
只是跟在他身后的宋仵作脸色凝重,似乎发现了什么。
多年的验尸经验,让他对人血格外敏感,尽管院外洒满猪血,可他还是闻到了一点人血的气味……
等到肥猪被抬到村长家中,老邢也开始了调查走访。
在得知昨天春花嫂和死者他们有过冲突后,老邢带着捕快到了她家。
“老邢啊,你可别冤枉好人啊!”
眼见一大群捕快来到自己家门口,春花嫂气也是不打一处来。
自己被贼人欺负的时候不来,现在贼人死了,反过来倒是怀疑自己是杀人凶手了。
“你是怀疑我们母女把那几个膀大腰圆,虎背熊腰的大男人杀了?然后顺带还烧了船?”
春花嫂边说边挽起袖子,逼的老邢都退了好几步。
案子确实不是她做的,自是昂头挺胸,理直气壮!
而后春花嫂又表示昨个晚上跟女儿在村长家,跟钱夫人聊天聊到后半夜才回家,不在场证明也有了。
老邢碰了一鼻子灰,只得带着捕快离开。
在走访了七八家后,时间也到了晌午。
正值饭点,村长亲自请老邢来家里吃饭,他家今日杀了猪,做了好些肉食,还打了酒,可算是设宴款待了。
席间,村长只字未提渡口边的命案,等到酒席快结束时才发话,说是让老邢动静小点,眼下桃源村春桃正是陆续上市的时候,可不能因为命案的事儿耽误了。
老邢心里也是明白的,若是普通的殴杀人命案,不光要大张旗鼓,而且还要发明堂邸报,以示朝廷律法严明,彰显官府打击犯罪的力度和决心。
可这次命案和香叶草有关,必须按朝廷规章制度秘密办案。
老邢假意思考了一下,做了个顺水人情,答应了村长的请求。
整个下午老邢都在村里忙活,直到日落西山,才收拾好案件卷宗回了衙门。
衙门里,知县王子京王大人因为有事外出下午才回来,在听说桃源村发生了六尸命案后,也是让回来的老邢和宋仵作赶紧汇报案件进展。
“大人容禀,这六人身份已经查明,是越州人士,船政司停检处登记的是运送果蔬,自是一路放行。”
“船舱发现煤块和香叶草的燃烧残留,初步断定这六人是在亥时和丑时之间遇害的!”
王大人听着邢捕头的汇报,在接过卷宗的时候不禁哼笑了一声:
“哼,从越州运果蔬到咱们江州,这一路走走停停都得十几天,什么果蔬能放这么久?船政司那帮猪头到底是怎么想的?”
听着王大人的吐槽,一旁的陈主簿轻咳了一声,提醒王大人注意一下言行。
王大人点点头,随后捏着卷宗,到了衙门后堂。
尸体残骸和烧毁的船只残留都已经被运回了衙门,案发现场经过宋仵作的核验已经据实登记好了,接下来便是办案。
“大人……”
“嗯?咋了老宋?”
就着后堂的烛光,宋仵作提了提袖子,说起了自己的见解。
“衙门巡检司是否有位差使在桃源村?叫李大年?听村民说他昨日曾登船检查,和死者他们有过接触……”
“说下去……”
“下官在李大年家门口发现人血痕迹,大人你看,此案是否跟这位差使有所关联?”
听完宋仵作的话,王陈邢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隐约感觉到了什么。
“人命关天,下官自知不能冤枉了这位差使!”
宋仵作说着,从袖口的口袋里掏出一个黄纸包的药粉:
“此物混水,然后浇于地上,若此地曾沾过人血且时间不超过三天,便显黑色!”
有时候办案的确需要一点想象力,可宋仵作的想象力太丰富,让王大人有些为难。
陈主簿自是明白人,他一把接过药包塞进袖口,表示自己明儿去看看。
“宋仵作,我老陈你还信不过吗?你也累了一天了,回去洗洗休息吧!”
“是,大人!”
宋仵作退步出了门。
只是王陈邢三人都不信大年会犯下命案,然正如宋仵作所说,人命关天,思索再三后,王大人还是让陈主簿明天去看看。
“若没有痕迹自是没事,若真的发现了,你先回来,我派人去把大年带到衙门便是,记住,切不可太大动静!”
“是,大人!”
案发第二天上午,
老陈穿着便装,带着一个扁平铜水壶到了桃源村。
“这宋仵作,这么大一块地方,你让我怎么找血迹?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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