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前厅瞬间布满杀气,一股血腥气好似汪洋大海一般充满四周,厅墙上挂满的名家书画猎猎作响。紧接着一道厉喝传来
“虎女焉能嫁犬子!找死不成!!”
那忠伯在话音刚落的时候,就察觉到不对,刹那间浑身汗毛直竖,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他急忙跨步挡在薛惟吉身前,下一刻就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到胸前,一口逆血从口中喷出,脚下站不住,撞到身后的薛惟吉,两人一起滚到厅门,才堪堪停下。紧接着,忠伯又是一口血雾喷出来。
这一道声音远远传开,甚至整个京城内城的西南角薛府周围都能隐隐听到。一直跟着佘太君车驾的各家仆从、护卫等人愕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薛惟吉被撞得晕头转向,直到趴在地上时才反应过来。他少有膂力,现正是壮年,又有忠伯挡在前面,仅仅碰破了额角。
他心中大怒,额角鲜血流淌下来,形若厉鬼,大喝一声,双手撑地跃起,就要朝佘太君扑去。
忠伯一伸手,抓住他的左足。薛惟吉发力几次,都无法挣脱,情急之下,低头喝道:“忠伯放手!我要杀了那老妇”
就在这时,佘太君脚下发力,连续几步窜了过来,不等忠伯说话,左手一伸就抓住薛惟吉的脖子,而后缓缓举起,口中说道:“你再说一遍”,手上缓缓收紧。
薛惟吉正低头说话,猝不及防,只觉得脖颈好似被铁箍卡住,且越收越紧,几个弹指间,他就感觉呼吸困难。双手下意识的抓住脖间那只手,使劲想掰开。但是无论他怎么使劲,就好似蚍蜉撼树,完全不起作用。
耳边听到佘太君的问话,他张开嘴巴想说话,但连呼吸都费劲。
佘太君看到薛惟吉只知道拼命掰手,张着嘴巴就是不说话。心里更是愤怒,低头看着忠伯,一脚踩住他的右肩,只听“咔嚓……”一声,忠伯抓住薛惟吉的手无力地垂落。
佘太君左手抓着薛惟吉的脖颈前后摇晃两下,嘴里问道
“老身让你再说一遍!啊!!没听到是不是!!!”
只见薛惟吉脸上逐渐发白,嘴角开始有些控制不住,流出口涎。
“娘……那个……您是不是抓的太紧了……”身后传来王兰英小心翼翼的声音。佘太君这才想起来,仔细打量了一下薛惟吉的脸色,说道
“哦……”
随即手上一松,把他扔了出去。薛惟吉大口喘气,脸上逐渐恢复血色,“咳……咳……”他连咳几下,才缓了过来。旁边忠伯好不容易调顺体内气血,赶忙说道:“佘……佘赛花!你这是何意,要灭薛家满门不成”
佘太君弯下腰,盯着忠伯的眼睛,神色冰冷,面上杀气盎然,冷冷地说道:“尔等如此欺侮老身,便是灭你满门又如何”
“你……”忠伯又惊又怒,胸中气血一阵翻涌。他赶紧收敛怒气,强压下心中的惶恐,慢慢说道:“小人错了,还请太君饶过薛家”
“忠伯……”薛惟吉在旁,气得目眦欲裂,抬起手来指着佘太君道:“你这个疯子……”
忠伯闻言大惊,赶忙爬起来挡在薛惟吉身前,说道:“太君息怒,公子一时情急,胡言乱语”,而后又扭头朝他说道:“公子,快向太君道歉,快啊!”说着话,拼命朝薛惟吉使眼色。
“别着急,慢慢来……”佘太君打断忠伯的话,盯着薛惟吉说道:“择日不如撞日,撞日不如今日,老身觉着尔等满腔怒火,没准等老身走后,就想着要灭了杨家满门,那还不如今日老身先宰了你们二人,再断了薛文惠公的香火,如何?”
佘太君扭身朝王兰英招招手,说道:“兰英啊!你去打开大门,让金花卫进来,搜一搜薛府,看看有没有遗漏的”
由于薛惟吉和忠伯不想让家中仆从和护卫听到他们与佘太君的谈话,早早就让所有人离开前院,因此,直到现在,薛府的护卫才姗姗来迟。
只见十余名薛府护卫来到前厅门口,看到眼前的场景,纷纷色变,一名护卫统领大喝一声就要冲进前厅。
“退下!”忠伯厉喝一声,想想还不放心,又接着道:“尔等散开,不要动手”
薛府护卫面面相觑,那统领迟疑间才发现忠伯脸色苍白,嘴角残留着血迹,一只手耷拉着,显然是伤到了。他眼中闪过惊色,作为薛府护卫统领,他知道忠伯乃是道家传人,薛府的秘卫都是其训练出来。若忠伯在如此短时间伤成这样,他必定无法在那妇人手上救人。因此,只好让众护卫散开来守住大门。
王兰英抬脚正要走出前厅,忠伯急忙道:“娘子且慢!”,她闻言脚步一顿,而后见佘太君没有反应,便继续走出前厅,朝薛府大门走去,那护卫统领见状,硬着头皮,带人堵在门前。
忠伯哀声道:“太君……您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薛家?”
“嘭……咔嚓……”几声传来,薛府大门上三道门栓齐齐崩断,紧接着“哐当……”一声两扇大门弹开,把站在门后的几名护卫撞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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