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丹丹盘膝坐在东风狂身边,手掌轻轻按在他的额头。神识探入的瞬间,她的眉头猛地皱起。
东风狂的体内像干涸的河床,经脉断裂处凝结着黑血,丹田内的灵力稀薄得几乎看不见,只有丝丝缕缕的死气在游走。
东风狂的丹田之内,元婴双目紧闭,盘膝而坐,周身萦绕着淡淡的、近乎透明的光晕,仿佛陷入了深沉的昏睡。
它的脸庞看起来有些模糊,原本饱满的身形,也消瘦了几分,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虚弱。
尽管元婴体外的金色禁制依旧闪烁个不停,符文流转间迸射着细碎的金光,这些光芒落在元婴的身上,显得元婴更加的透明。
想来是之前强行催动神通,透支了太多本源,才让这元婴落得如此境地——就像耗尽了燃油的灯盏,只剩微弱的余烬在苟延残喘。
丹田内的灵力气流缓慢得近乎停滞,擦过元婴时,竟带不起一丝涟漪。紧闭的双眼下,睫毛微微颤动,似有苏醒之意,却又被浓重的倦意拖拽着,始终无法睁开。
这小小的身影孤,零零地悬在空荡荡的丹田中,被金色禁制包裹着,既像是被保护的珍宝,又像是被困在牢笼中的囚徒,透着一股令人心疼的脆弱。
“要想治疗风狂的伤势,至少需要千年雪莲和龙血草。” 吕丹丹喃喃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膝盖。
“还要用温玉髓护住他的心脉…… 可这些我们现在都没有。” 她抬头看向众人,眼底满是焦灼,“你们谁还有能补充生机的灵药?”
方逍遥在旁边来回踱步,靴底把沙地踩出个浅坑。他看着吕丹丹凝重的侧脸,又看看东风狂毫无反应的脸,急得抓了抓头发:“我没有啊。”
袁素月攥着衣角站在狄令仪身边,眼眶红红的:“我的储物袋里只有些止血散……” 狄令仪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看着吕丹丹,缓缓摇了摇头。
盛天蹲在东风狂脚边,眉头紧锁如川字。他从怀里摸出个小瓷瓶,倒出颗琥珀色的丹药:“这是固元丹,据说能吊住一口气,不知道有用没。”
夕瑶和泰婉儿站在吕丹丹身后,看着她指尖的绿芒在东风狂额头流转,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
泰婉儿的手指绞着裙角,突然从储物镯里摸出一块暖玉:“这个…… 我师傅说能安神,或许有用?”
小翠和小红站在坑边的阴影里,小翠的六具武傀守在入口,小红则坐在沙地上,小手紧紧攥着她的衣襟,大眼睛里满是茫然。
阖团和阖圆靠在沙壁上,默默地传音着什么。阖团瞥了眼东风狂,又看了看方逍遥等人,眉头轻轻皱起,她传音道:“妹妹,三教的人肯定不会罢休,我们跟着他们,迟早会被牵连。”
阖圆点了点头,却又看向盛天的背影:“姐姐,我们若是就这么走,会不会有点忘恩负义……”
阖团传音道:“夫妻本是林中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我们虽然受他们的恩惠颇多,但是并没有卖身给他们,不值得为他们两肋插刀!”
阖圆看向姐姐:“可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东道友他为了救我们,这才会沦落到如此地步啊!我们不能就这样不管不顾吧!”
阖团传音道:“妹妹,生命高于一切!天下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你要明白这一点,才能在修真界活下去!”
武力决盘膝坐在沙地上,双眼微闭,双手看似随意地搭在膝上,指节却在悄悄摩挲着衣袍上的褶皱。
他的嘴唇纹丝不动,神念却如细线般缠向身旁的武力统:“哥,你看这架势 —— 东风狂、方逍遥他们惹的人可不少,而且个个实力强横。我们还跟着他们蹚这浑水吗?”
话音刚落,他眼角的余光,飞快扫过坑中央的东风狂和方逍遥等人,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武力统正望着吕丹丹指尖流转的绿芒,闻言缓缓收回目光,喉结不动声色地滚动了一下,神念带着沉稳的质感传音道:
“他们能惹到这么厉害的角色,恰恰说明他们有过人之处。若是实力不济,恐怕早就成了别人剑下的冤魂了。”
他顿了顿,视线掠过方逍遥紧绷的侧脸和盛天紧攥的拳头,“跟着这样实力强大的团队,所获得的机缘总比单打独斗和寄人篱下多。”
“可风险也大啊!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 武力决的神念里带着一丝焦躁,“福祸相依的道理你我都懂,可谁知道跟着他们到底是福是祸呢?”
武力统微微侧过身,仿佛在调整坐姿,神念却越发清晰:“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强者,只要自己肯上进,实力自然会水涨船高。至于是福是祸,那便是命运和选择了。”
他突然轻笑一声,神念里带着几分自嘲,“你以为我们能留在这个团队,全凭我们是元婴期的修为?”
“不然呢?” 武力决的神念陡然拔高,眼皮差点掀开,“若不是有这身修为,他们凭什么接纳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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