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
潇暮紧锁的眉头,语气冷如寒霜的质问着那人。
人影直视着潇暮的隽秀的脸庞,人影微微弯腰颔首道,“道长。”
女人的声音,潇暮继续质问道,“你大晚上的不睡觉,拿着刀做甚?”
女人愣了愣,死盯着潇暮的脸,那双瞎眼,闭着仿佛睡着了一般,她抬起另外一只手道,“宰杀一只兔子,可惜兔子跑了,不知道长可否看到?”
“兔子?”
潇暮道,“抱歉,我眼盲,没碰到你的兔子。”
闪电的余光下,可见她沾了些许灰色绒毛的手,女人道,“是我唐突了。”
回身之时,女人再次欠身道,“冒犯了道长。”潇暮回礼道,“姑娘客气了。”
女人欲转身离开,后又不舍似的回头看了潇暮一眼道,“道长若不嫌陋室寒酸,可否进屋饮一盏姜茶,暖暖身子。”
潇暮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雨中,抖了一寒噤的他也是瞬间忍不住的打了一喷嚏。
“哈嚏!”
潇暮突然想起自己不是正要去厨房讨热水,他还礼道,“那就有劳绪娘姑娘了。”
庄上的宥婉姑娘的近侍绪娘,她容貌平平无奇,没有辨识度的脸,外加上她性格沉闷,让人很难记住,不过附上女眷本就没几个,她又是宥婉姑娘的侍女,所以潇暮便只记住了她的音貌。
进了厨屋里,绪娘将带血的刀放至那好像从未生过火灶台上的案板上,案板边有一木笼子,里面饲养着三两只白色兔子,兔子貌似饲养的很娇气,木笼很干净。
绪娘引潇暮至屋内,寻了一凳子就坐,潇暮等了好一会儿,她端上来了热气腾腾的姜茶,道,“道长怎么会待雨中淋湿成这般模样?”
潇暮回了神尴尬的笑了笑,道,“孩子几天未沐浴,身上发痒,想来后厨讨些热水擦洗身子,夜雨风骤,竟迷了路,让绪姑娘笑话了。”
“这般倒是我们待客不周,怠慢了小相公,我这就就去烧水,给小相公备浴。”
潇暮站了起来,道,“不必大费周章,只需一些热水便好。”
“道长客气了,对了,姜茶要趁热喝才有其效,道长,请。”
“多谢绪姑娘 。”
“道长无须客气,我家小姐有特意吩咐过,道长在庄上作客,有何需求,我们下人都要尽心,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道长多担待。”
潇暮拜谢道,“不不不,承蒙贵俯上恩情太多了,潇某在此谢过宥小姐。”
门外淫雨霏霏。
绕了一圈,重新返回寝屋的言朔
而正当他冥思苦想潇暮上哪去之际,一阵阴风袭来,屋里的蜡烛突然齐齐的熄灭了,言朔警觉的往门外探去,一个人影一样的东西正正的杵立于门前,言朔即刻眉心一沉,大感不妙。而此时已经来不及了。
阴风大作吹开了门,——门扉啪啪啪作响的拍击着门框,言朔坐在凳子上先是身形一软的垂下了脑袋,后片刻步履蹒跚身形诡异的“咻”从桌前站了起来。
而另一间屋子里。
正在喝茶的潇暮突然听到屋外传来了一阵嘈杂之声,他不禁放下了茶杯,侧脸往屋外转去,廊坊上,纷纷划过男家丁们提着灯笼的身影 ,急切的让潇暮也坐不住的站了起来。
他跟在绪娘身后走向了那吵闹的源头。
“抓住他!”
走近了,立即就能听到家丁的暴喝声,刺耳刮脑的。绪娘发问着吵闹的家丁道, “何事喧哗?”
潇暮也好奇挤进了人堆中,探究到了这吵闹的源头,人群中心处,阿朔双眼腥红的拿着一把刀毫无章法的对着家丁们胡乱的挥舞着,潇暮不禁大惊失色。
家丁道,“这小子,疯了,见人就砍,我们有一个兄弟被他伤了。”
满心疑虑潇暮走上前唤着此刻发狂发疯阿朔道, “啊朔!”
啊朔闻声,甩头朝向潇暮看去,而当他那双腥红的眼对视上潇暮之时,仿佛受到某种特别的刺激一般,他抓着刀不由分说的就朝潇暮冲了过来,潇暮也不躲,在啊朔攻过来之时,出掌防之,而出乎潇暮意料的是,仅是一层力度的一掌,就将平日里身手也是矫劲了得的啊朔,轻而易举击飞而摔落了出去,潇暮不禁哑然,心中疑虑徒然增深。
而摔了个狗啃泥的啊朔又跌跌撞撞爬了起来,朝着潇暮再次出手,潇暮出掌应之,察之,此刻的啊朔招式凌乱,出手力度虚浮,下盘不稳,再加上神智不清醒,他大致猜测到了在啊朔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在啊朔一次又一次毫无章法的攻击后,潇暮抬手示意身后的绪娘一干人往后退,单手化绵掌便制肘住了他的胳膊,掌心朝着他的手腕一推力,啊朔手中的刀被潇暮打落了,紧接着潇暮从衣襟里掏出一张黄篆符,贴在啊朔的额上,没过一会儿,啊朔身体一软,便直直的倒在了潇暮的怀里。
围观的家丁们第一次见识到了,潇暮如此了不得的身手后,皆叹为观止。
检查了阿朔身上有没有负伤,潇暮打横抱起晕倒的他,未了,不忘与绪娘道歉道,“对不住,这孩子给贵庄添麻烦了,这都是潇某的错,潇某定择日登堂赔罪,这孩子癔症突发,恐有性命之忧,还望诸位行个方便,让我先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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