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除了人身安全,是不是心情也要保护。
温沁祎肉眼可见地不快乐。
脸色一天比一天白。
等周廷衍回来,见了该是什么样心情?
付野赶快忘掉浪漫那茬。
“我们先去吃晚饭,然后我再带你去放气球,广场离家没多远。”
温沁祎拿起一只红色气球。
这颜色好像院子里的红牡丹。
不知道周廷衍从哪弄来的,说是存活了几百年的红牡丹。
已经长成了牡丹树。
足有三米高,花艳似火。
有一次商仲安去四合院,他站在树下,说这棵树的价值不可估量。
沈从珘问周廷衍多少钱买的。
周廷衍笑说媳妇儿喜欢的东西,别问价钱。
眼前,温沁祎刚把红气球拿在手里就吓了一跳。
气球倏地亮了。
一闪一闪,闪得晃眼。
不知道里面装了多少个小灯。
刚才,是温沁祎不小心碰到了开关。
“我就不去了,人一定很多,容易挤到肚子,或者摔倒发生踩踏。”
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心情。
关于周廷衍的消息没传回来一点。
付野启动车子,慢慢向前开。
“那些不必担心,我用老板的名义去见过主办方,所以我们有最安全,最佳观景的位置。”
接着,付野硬着头皮说了一段很幼稚的话。
“主办方说这个场地很讲究,人杰地灵的风水宝地,拜过各路神仙。把愿望写在气球上,放飞就会实现。”
“好。”温沁祎握着气球,忽然抬头,“我去。”
她一这么痛快,付野反而心里不是滋味。
路上,温沁祎一直握着艳红气球。
怎么看,都像从牡丹树上摘下来似的。
温沁祎再想起早春时光。
那天,周廷衍起得很早。
穿一身雾霾蓝色家居服,肩上披一件深灰色风衣,站在院子里,指挥货车运牡丹树进院。
他亲力亲为,跟着往下抬。
“小心点儿,别碰着花苞。”
“树根卡住了,看什么呢?”
待牡丹树终于安顿好,周廷衍拎了铁锹,跟着往坑里填土。
风衣在他肩上直往下滑。
周廷衍直起身,抖了下肩,把风衣摘下来递给温沁祎,“老婆,你帮我拿着。”
她接过周廷衍递来的风衣,沉甸甸的。
她触碰到了他指尖的温度,比早春要暖。
“好,给我。”
车里,付野很清晰地听见温沁祎说了句“好,给我”。
他回头看去,她不是和他说话。
也没和谁打电话,发语音。
但是,一大滴泪从温沁祎眼眶掉落,砸在气球上,碎成了花儿。
再想起这些光景,像昨日清晨,又恍如隔世。
好近,又好遥远。
温沁祎靠向椅背,侧着脸闭上眼睛。
心里难受极了。
付野不知道她想起什么,但是一定很难受。
因为她的睫毛一直在颤,忍住了好多眼泪。
温沁祎不敢睁眼……
-
灯会广场周围立着一座座多彩冰灯。
里面人影攒动,每个人手里都举着气球,等着晚八点的到来。
灯会主办席上。
付野眼里,温沁祎的字挺好看。
清隽又有力度,她先在红色气球上写下:家人平安,阖家团圆。
然后画了一堆笑脸。
一个挨着一个。
付野也没数清有多少个,肯定有十个多。
温沁祎画完后,付野把红色气球接过来,再把粉色气球递给她。
温沁祎又认认真真写下:朋友如意,事事顺心。
然后又画下一堆笑脸。
画完后,温沁祎脸上终于染了点笑。
愿望许下了。
“还有多久放气球?”温沁祎转脸问付野。
后者看了看手腕,“五分钟,快了。”
温沁祎坐在主办席上,是在室外。
后面还有一间屋子。
付野说里面都是领导,跟在周廷衍身边都见过。
付野进去打过一圈招呼,顺手拎出来一个圆柱体取暖器,扯着长长电线,放在温沁祎身边。
比坐着的她还要高。
温沁祎看看同排的其他人,赶紧和付野说:
“你快拿回去,别搞特殊化,这里哪有人用这个。”
付野站在一旁面不改色,“没事,这是老板没在,他要在,能把里面的全拿出来,给你围一圈。”
温沁祎笑得很难看。
她多希望他在,爸爸妈妈也在。
后来,那间屋子再有谁去,付野也没注意了。
八点将近,广场上忽然热闹起来,音乐声中,所有人举着气球,开始大声倒计时。
“十、九、八……”
温沁祎也举起两只气球,从座位上站起,跟着一起喊:
“三、二、一!”
待双手松开,两只气球闪着亮光飞向天空,数万只气球都升了上去。
此刻的盛北夜空,绚烂华丽。
承载了无数人的心愿。
气球海洋,比烟花长久,比许愿灯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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