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杀……”
烟雾中喊杀声震天,士兵们互相冲撞,乱作一团。
萧慕寒等人趁机左冲右突,向着包围圈的薄弱处杀去。
皇宫……
鎏金蟠龙柱映着摇曳烛火,萧天佑斜倚在九龙沉香榻上,指尖绕着舞姬垂落的发带。
殿中丝竹声正酣,忽然一抹急骤的脚步声刺破乐音,御前侍卫单膝跪地时,带起的气流掀翻了案上酒盏。
"启禀陛下!萧慕寒率千机阁女杀手夜闯天牢!"
琉璃酒盏坠地碎裂的脆响与萧天佑陡然上扬的笑声撞在一起。
萧天佑霍然起身,明黄龙袍扫过满地酒渍,眼中泛起嗜血的光芒。
"终于上钩了!抓到他了吗?"
"回陛下...他们...他们冲破重围,逃了。"
侍卫话音未落,龙案上的青铜香炉已被踢翻,香料混着火星在青砖上炸开。
萧天佑攥着破碎的玉珏来回踱步,冠冕上的东珠撞出细碎声响。
"一群废物!区区萧慕寒都拿不下,朕养你们是吃干饭的?"
萧天佑猛地掀翻案几,佳肴器皿轰然落地。
"传朕旨意!三日内必须将萧慕寒碎尸万段!若耽误了朕的登基大典...……"
话音戛然而止,萧天佑抚过龙椅冰凉的扶手,嘴角勾起阴鸷的弧度。
"就让云可依的脑袋,为朕的皇冠添点血色!"
寝殿内檀香氤氲,云轻舞柔若无骨地倚在萧天佑怀中,指尖绕着他胸前的明黄流苏。
烛火将她的眼尾映得绯红,唇角勾起一抹算计的弧度。
"陛下何必忧心?云可依就是咱们手里最锋利的饵。"
云轻舞的指甲轻轻划过萧天佑手背,"萧慕寒那逆贼最重情义,更何况云可依是他授业恩师仅存的血脉,只要云可依在天牢,萧慕寒定会自投罗网。"
萧天佑摩挲着腰间的螭纹玉佩,眼底闪过一丝犹豫。
"可母后...她执意要留云可依性命。当年云将军救驾时,云可依不过垂髫小儿,却拼死引开刺客,母后至今念着这份恩情...……还有一次,母后被其他嫔妃欺负,推入水中……也是云可依救了她……母后对她……比对我这个亲儿子还好……只怕……"
"陛下不可轻敌啊!"
云轻舞猛地坐直身子,绣着金线的广袖扫落矮几上的茶盏。
"陛下可知云家军功滔天?云可依自幼习得将军府秘传剑法,若放任她活着,来日振臂一呼,旧部群起响应..."
云轻舞忽然伏在萧天佑耳畔,吐气如兰。
"您辛苦筹谋的江山,可要被她掀个底朝天了。"
“不行……绝对不行……我好不容易筹谋的江山……不能被她毁了……”
“对啊!陛下,现在,杀了云可依和萧慕寒……一切就处理干净了……陛下……可不能心慈手软啊!”
殿外夜风骤起,吹得窗棂作响。萧天佑攥紧云轻舞的手腕,骨节泛白。
"你说得对...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萧天佑望向宫墙外浓稠的夜色,眼底翻涌着杀意。
"等萧慕寒自投罗网那日,便是云可依身死之时!"
鎏金宫灯突然剧烈摇晃,太后玄色凤袍扫过门槛,青玉护甲在云轻舞脸上重重掴下。
“啪……”
这一掌力道极狠,云轻舞踉跄着跌坐在地,鬓边金步摇甩出半弧血珠,在波斯地毯上绽开刺目红梅。
"云轻舞,你这个白眼狼……云家将你从死人堆里捡回来,教你读书习礼!"
太后胸口剧烈起伏,腕间东珠串撞出急促声响。
"云可依五岁那年,救我于水火,如今你们竟要将救命恩人之女挫骨扬灰?"
太后颤抖着指向云轻舞,满殿宫娥吓得伏地屏息。
萧天佑慌忙起身搀扶,却被太后狠狠甩开。
"母后息怒!"
萧天佑话音未落,便被太后染着丹蔻的指尖抵住眉心。
"你糊涂啊!佑儿……"
凤冠上的珍珠流苏扫过他面颊。
"一月前,云将军已经被你设计战死沙场,将军府也被你杀的只剩云可依了……若……你再杀了云可依,天下百姓如何看你?列祖列宗如何容你?"
“母后……我也是为了稳固江山……不得已而为之……”
云轻舞突然匍匐膝行,玉簪散落间青丝如瀑。
"母后明鉴!臣妾只是忧心陛下安危..."
话未说完,太后又是一记耳光,翡翠护甲擦过她眼角划出深痕。
"满嘴谎言!云家待你如珠如宝,你却蛇蝎心肠!"
“佑儿……这就是你看上的女人?嗯?早晚有一天她也会算计你……你若敢杀了云可依,母后便没你这个儿子……”
萧天佑望着母亲发间微露的银丝,喉结滚动数次才艰难道:"儿臣...儿臣遵旨。"
太后抚着心口喘息片刻,最后狠狠剜了云轻舞一眼。
"若云可依有半分闪失,哀家便让你血债血偿!"
言罢拂袖而去,留下满室死寂与云轻舞脸上未干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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