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春天已经到了,但最后一股寒潮还未褪去。
寒风如刀,割在脸上生疼。
陈大成身着一身轻甲,带着七个亲兵返回了京师。
陈大成今年四十有几,面容刚毅,眼角的皱纹是岁月与征战留下的痕迹,那双眼睛深邃而锐利,仿佛能洞察一切。
他的头发被寒风吹得有些凌乱,却无损他的英武之气。
在他身后,七个亲兵随从身着整齐的服饰,紧跟其后。他们个个身姿挺拔,眼神警惕,身上的兵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尽显肃杀之气。一行人从德胜门鱼贯而入,踏入了北京城。
踏入京城,扑面而来的是与边关截然不同的气息。
街道两旁,商铺林立,酒楼、茶馆、绸缎庄、当铺等应有尽有。
店铺的招牌在风中摇曳,五颜六色,甚是夺目。小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卖糖葫芦的、卖字画的、卖糕点的,声音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凡。
街道上车水马龙,行人摩肩接踵。
有身着绫罗绸缎的达官贵人,坐着华丽的马车,在仆从的簇拥下缓缓而行……
也有挑着扁担的小贩,脚步匆匆,穿梭在人群中……
街头巷尾,不时传来孩童的嬉笑打闹声,还有那悠扬的小曲声,为这繁华的北京城增加了几分灵韵。
陈大成无心欣赏这京城的繁华。
他眉头微皱,直接前往兵部。
因为街道上拥挤不堪,众人的速度也慢上了许多,全部下马而行。
陈大成带的亲兵,全部都是义乌人,也就是南军,可以说是大明开国百年之后,第一批的职业军人,拿着的是朝廷的高薪水。
这些亲兵很少有机会来北京城,他们牵着马,眼睛时不时的瞥向不远处地新鲜玩意。
虽然这些亲兵有的戍边已经四年多了,但年龄最大地不过二十五岁,最小的,才十八九岁。
在北京城拥挤的街道上,走了半个多时辰,才到了兵部衙门。
而胡宗宪得知陈大成这么快就到了,欣喜若狂,亲自出来迎接。
“陈大成,你终于来了。”胡宗宪的声音沉稳而有力。
陈大成看到胡宗宪,立马上前跪地行礼:“尚书大人,末将陈大成参见尚书大人。”
陈大成既是从浙江走出来的将领,就必定与胡宗宪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胡宗宪上前一步,将他扶起:“起来吧,咱们许久未见,不必多礼,请进……”
“是,大人。”
随后,胡宗宪便带着陈大成进入到了兵部的大堂中。
胡宗宪命人沏上了茶。
两人落座之后,便有兵丁端来茶杯。
“这禁军之事,关系重大,容不得半点马虎。”胡宗宪神色凝重地说道。
陈大成微微点头:“大人放心,我在边关这些年,也见过不少大风大浪,此次定当竭尽全力,协助大人处理好禁军之事。”
“这些年,你在边关辛苦了。如今回到京城,要适应这里的环境可不容易。但我相信你,定能不负所托。”胡宗宪语重心长地说道。
客套完之后,陈大成也皱起了眉头。
“怎么,有什么顾虑……”
陈大成微微皱眉,脸上露出一丝忧虑之色,缓缓说道:“尚书大人,末将在边关多年,深知如今京师的兵马与往昔不同。这些禁军,都是从三大营抽调,久居京城,生活优渥,甚是金贵……“
“咱们在南方练兵,讲究的是灵活多变,因地制宜,在北方练兵,又是针对塞外的局势,有一套独特的方法……”
“可如今要操练禁军,若还是按照以往的法子,实在是不妥。末将心里实在没底,还望尚书大人能给末将指点一二,透个底,究竟该如何是好?”
胡宗宪轻轻一笑,目光温和地看着陈大成,说道:“陈大成啊,你也不必过于担忧。你该怎么练就怎么练,莫要有所顾忌……你在边关的本事,我是清楚的,陛下也是有所耳闻……”
“今日咱们见了面,想来明日你就能得到陛下的召见……”
“戚继光没告诉你吗?”
陈大成稍稍一愣:“告诉我什么?”
“他从蓟门调回那 一千多名南军,可都是你们的老乡,如今已经到了京师。而且,还有 两千多李成梁的精锐,现在还未到京师,但编入了禁军三营之中……”
“原本禁军的编制是 两万人,现在扩充到了二万三千余人,这多出来的三千 人,就是辽东精锐和你们的家底精锐啊。”
他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继续说道:“你想想看,有了这么多从边关来的精锐,这些边军,可都是经过战火洗礼的,他们身上的那股子血性和刚劲,足以影响整个禁军……”
“原本那些禁军,或许是有些养尊处优了,可如今注入了新鲜血液,还是老爷兵吗?我看啊,未必。你就大胆去做,将你在边关的练兵之法,适当变通一下,融入到禁军的训练之中。只要你能把这些兵练好,将来禁军的面貌,必定焕然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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