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宁可将求存的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教主身上,却连一丝垂死搏杀的勇气和力量都没有。这样的步离人,不如让他们尽数灭亡!
而我,一个被关押七百年的囚徒,连荣耀战死都求之不得的战犯,一旦回归族群就会成为受人摆布的傀儡。我绝不接受这样的命运!
对于真正的强者而言,[狐人]或[步离]只是一个名字,真正的强者能决定自己的道路。我将为自己开辟一条全新的道路,将决定猎群命运的权力交给你——曾经的步离战奴,未来的狐人之主。”
但飞霄拒绝了,就和刚才一样她坚定地挥起手中的剑将幻影全部斩尽。呼雷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飞霄的身后。
“你的医士,椒丘,他如此忠诚地侍奉你,为了治愈你的月狂不惜与虎谋皮,我丝毫不怀疑为了你他甚至可以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因此我告诉他,解救之道在我手中。
只要你点一点头,你将立刻从这场赤月带来的疯狂噩梦中醒来,你的身体将焕然一新。从此,不再有疯狂困扰着你,怀疑只是心头随手拂去的尘埃,恐惧也荡然无存。”
“这就是你为我准备的道路…成为另一个你?”
“没错,毕竟你和我是如此相似。我们都是为战而生,也是为战而死的怪物。”
“呵呵……”飞霄轻笑两声,“答案不用我多说吧。我拒绝。”
“我说过,狐人或步离只是一个名字。你想做谁,就可以做谁。你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接纳这一切,步离人将会臣服于你。毁灭他们,让他们尸骨无存,或是教化他们成为仙舟的附庸…一切凭你喜欢。你的名字将被镌刻在仙舟的史册,或是大敌名录里,一切都由你做主。”
“你不明白,呼雷,你根本不明白,我想要的是什么。在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为了逃离榔头的皮鞭和枷锁,我的双手第一次沾上了血。”
说着飞霄闭上了双眼陷入回忆之中。
那是一个拥有[流星]的夜晚,年幼的飞霄正在和一位名为萨兰的狐人少女躲避着步离人的追捕,并在[流星]的见证下立下了约定。
“我们跑啊跑啊,用尽全力,不知彼此奔向了何方。我逃出了狼群的追捕,遇到了一个会飞的女人…一名云骑军。”
“我猜你信守了自己的诺言。”呼雷道。
“很可惜,当我带着她重回故地,想要解放窟卢的同伴时,我看到大地上只留下一个望不见底的深壑。”
“妖弓的光芒…灾星坠地,万物俱灭。”呼雷幸灾乐祸道。
“在随后的岁月里,我和云骑战友无数次追逐那道光的轨迹,又无数次看着它落下。渐渐地我明白了,那根本不是什么承载愿望的流星。每一道光矢的出现,意味着一个无可救药的世界和无数生灵的湮灭。我向天弓之神祈愿,请祂不要再让我目睹流星的坠下。可是…身从未回应我。”
“是啊,祂们从不回应,放任我等在世间彼此仇杀,这就是我们鏖战至今的理由。若是无血无泪、高高在上的神明不垂听犯人的祈愿,那我们就要为自己的渴望而战!你明白了吗,萨兰…你我的相似之处,远比你想的更多。”
“……”
飞霄沉默了。
“你是一头为战而生,为战而死的野兽!”
“也许吧。”飞霄承认道,“所以,你为之而战的渴望是什么,呼雷?”
“为了让天上的众星,成为步离人放牧的原野。你呢,萨兰?”
“为了终有一日,不再有人目睹流星落下…为了能多一个人活着,和我一起回到曜青。”
飞霄的一番话让呼雷彻底失望了,他严厉地质问飞霄。
“宁可抗拒你本应成为的样子,从自由的狼沦落为受人豢养的狐。只为…多一个人?那就如你所愿!我会以你的恐惧和怀疑为养料,抓住你,吞下你——我会取代你…成为飞霄!”
“我们如此相似,是为战而生,为战而死的怪物…你说的一点也没错,呼雷。所以向天祈愿吧——尽管祂们从不回应。愿巡猎的锋镝,贯穿怪物的心脏!”
忽然,一道箭矢呼啸的声音唐突地出现在这片空间内,一道流星划破黑暗朝飞霄飞去。
飞霄看向那道流星下意识地伸出自己的手想要抓住它,随后那道流星越过飞霄落在了她身后化为一柄巨斧,将她与呼雷隔绝。
飞霄在内心下定决心转身踏出坚定的步伐缓缓走向巨斧所在的位置,右手握住斧柄,那一刻来自祂的注视、祂的力量穿过空间的限制来到了飞霄的身上。
接着飞霄拔出巨斧对准前方的呼雷,而呼雷在一阵烟雾散去后化为她的样貌其身后亦是跟着自己战兽的影子。
至此,飞霄与呼雷,不或者说飞霄的影子的战斗正式开启了。
与此同时现实世界内,为了阻止失控的飞霄舰长可谓是使出了浑身解数。
甚至已经动用了羽渡尘的力量,可在飞霄那如同野兽般的直觉面前舰长的那点羽渡尘熟练度根本就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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