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深深地埋下头,仿佛想要将自己深深藏匿起来,躲开这令人绝望的现实。他双手缓缓地插入头发,手指用力地抓了抓,仿佛妄图通过这种方式,将满心的绝望从身体里驱赶出去。过了许久,他才缓缓抬起头,那眼中满是被生活重创后的疲惫与深深的无奈,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般,缓缓地摇了摇头。他的声音低沉而喑哑,仿佛是从灵魂深处挤出的一丝叹息:“孩子,我们上诉了。二审的结果……还是输了。”话音刚落,他的肩膀像是被千斤重担猛地压垮,无力地耷拉下来,眼神中最后一丝光亮也彻底熄灭,整个人如同崩塌的雕像一般,瞬间没了生气,愈发显得萎靡不振。
大婶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悲痛,猛地别过身去,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如同寒风中飘零的树叶。她抬手,用那布满岁月痕迹的手轻轻抹了抹眼角,可泪水却如决堤的洪水,止不住地从指缝间汹涌滑落。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悲戚地喊道:“这可怎么办呐,这个家……彻底散了啊……”
大叔微微颤抖着伸出那双粗糙且满是老茧的手,轻轻搭在大婶的肩膀上,嘴唇抖动得厉害,喉咙里发出几声喑哑的声音,像是想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却终究被悲痛哽住了喉咙,什么也说不出来。他只是缓缓地将大婶揽入怀中,两人紧紧相拥,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无尽的悲伤,沉浸在这如深渊般的悲痛之中,无法自拔。
不动产登记大厅内,宽敞明亮却人头攒动。午后的阳光本应毫无保留地倾洒进来,可如今却被那层层叠叠的人群分隔了斑驳的光影,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随意拼凑着形状。大厅的顶部,几盏巨大的吊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晕,试图驱散人群带来的压抑感,却只是杯水车薪。
大厅的一侧,叫号机不知疲倦地发出机械的声音,那单调的“请XX号到XX窗口办理业务”,在嘈杂的人声中显得有些声嘶力竭。各个业务窗口前,都排着蜿蜒曲折的队伍,人们或焦急地张望着,或低头摆弄着手中的资料,队伍就像一条条缓慢蠕动的长龙。窗口里的工作人员,脸上虽挂着职业性的微笑,可那频繁敲击键盘的手指与偶尔露出的疲惫眼神,还是透露出工作的繁重。
大厅的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汗味与纸张的油墨味,空调的制冷似乎在这拥挤的空间里失去了作用,让人感到一丝闷热与烦躁。墙壁上张贴着各种不动产登记的流程指南和温馨提示,可在这喧闹的氛围中,鲜有人去驻足仔细阅读。
同事原本正帮一位市民整理资料,听闻叔叔阿姨这番话,手上的动作猛地停住,眼睛瞬间瞪大,满是关切,他迅速放下手中的资料,快步走到叔叔阿姨身边。他微微弯下腰,眉头紧蹙,满脸好奇地询问:“难道是没请律师的原因吗?我记得之前感觉您二位这方底气挺足呀,对胜诉那是信心满满,怎么最后还是败诉了呢?”
大厅外,微风轻轻拂过路旁的树木,树叶沙沙作响。阿姨又幽幽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律师我们肯定请了呀,打官司这种事儿,我们两眼一抹黑,哪能不请律师呢!”
同事听了,原本就浓密的眉毛瞬间紧紧拧成了麻花,眼中满是疑惑,嘴巴微张,刚要开口:“那怎么会……”
话还没说完,大叔就抢过话茬:“都怪我们找错了人,请了个半吊子律师帮我们打官司。一审开庭前,那家伙一顿吹嘘,把我们说得心里飘飘然,觉得胜诉简直十拿九稳。可他压根没提醒我们多准备些有利的人证物证。结果到了法庭上,对方律师几个问题就把他问懵了,他结结巴巴,前言不搭后语的,最后一审法院直接判我们输了官司。”
同事一听,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一般大,嘴巴大张,满脸的难以置信,右手在空中用力一挥,忍不住大声吐槽:“这律师简直就是个‘坑货’啊!打官司这么严肃又关键的事儿,他居然跟闹着玩儿似的,一点儿真本事没有,专业素养简直低到尘埃里去了,纯粹误人子弟嘛!他就没给你们说过庭审的流程和可能遇到的问题?”此时,不远处的复印机嗡嗡作响,似乎也在为这荒谬的事发出不满,复印机吐出的纸张,像一片片无奈的叹息。
大叔苦笑着摆摆手:“哪有啊,就光说肯定能赢,让我们放心。”
同事气得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用脚狠狠地跺了一下地,继续说道:“这也太不负责任了!那你们当时就没觉得不对劲?”大厅外的风似乎也跟着愤怒起来,吹得玻璃门微微晃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也在为大叔阿姨鸣不平。
阿姨无奈地说:“我们哪儿懂这些呀,看他说得头头是道的,就信了。”
大叔点点头,一脸无奈地拍了拍大腿,接着说:“谁说不是呢!” 这时阿姨接着说道:“到二审前,我们费了好大劲准备了一堆人证物证,满心希望能推翻一审判决。可等二审开庭拿出来,已经来不及了。对方一个劲儿地质疑为啥一审时不拿出来,现在才搞这些证据,是不是真实性有问题。其中有些材料,我们确实也没办法证明是真的。结果二审就认定我们提供的材料不足以推翻一审判决,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同事气得双眼冒火,双手握拳,指关节都因用力而泛白,不停地在原地小幅度踱步,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气愤地说:“一审那律师就是个‘搅屎棍’,好好的一手牌打得稀烂。要是他能靠谱点,提前让你们准备好证据,二审也不至于这么被动,被对方抓住把柄。那二审的时候,你们的律师怎么说?”
大厅里的气氛愈发凝重,周围前来办事的人也不禁投来关切的目光,原本嘈杂的大厅似乎也在这一刻安静了几分,只有远处复印机偶尔发出的“嗡嗡”声,像是在为这不幸的遭遇发出低沉的叹息。
大叔无奈地摇摇头,脸上满是懊恼,说道:“他就说尽量争取,可也没什么实质性的办法,最后不还是输了。”大叔说完,眼神空洞地望着大厅的一角,仿佛那里藏着他所有的无奈与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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