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远等人只好回到雄州,再做计较。小道消息说,金太宗完颜吴乞买将在上京会宁府向金太祖完颜阿骨打庙宇献俘。那时,宋徽宗等人都会被押解到那里去,奇耻大辱是免不了的。
张明远等人想修整数日,跟随高丽商人前往大金国上京会宁府去,意欲继续搭救宋徽宗等人。可没想到,女真人的献俘,并不简单,这令宋徽宗等人始料不及。张明远等人也是不敢想象。
这日夜里,张明远召集众人近前,叮嘱道:“为今之计,只有缓图,不可急功近利,以免祸及太上皇一行人。”
费无极道:“不错,此事要小心谨慎。”段和誉道:“如若紧随其后,就怕金人狗急跳墙,误伤二帝。”
张明远担惊受怕,叹道:“我看,还是我一人前往,你们都回中原去。”
费无极听了这话,纳闷道:“此话何意?莫非你想一个人孤军深入,单打独斗?”
段和誉也劝道:“明远,不可莽撞行事,众人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如若你一人前往,有个好歹,你如何是好?你且不为自己,也要顾及众人。”
子午四人也齐声道:“还是一起去。”
张明远道:“一大群人,反而容易被金人察觉。”费无极笑道:“我等打扮成女真人,自然神不知鬼不觉。”
段和誉道:“这主意极好,只是,我等出现在金国,很容易被发觉。”
普安连着几日在北方,见过烽火燎原之后的大宋黎民百姓,童贯伐辽之际他们被官府逼迫缴纳军粮,早已苦不堪言,见到二帝蒙尘被金军押送,却一个个幸灾乐祸。这一路上,有人议论纷纷,都说二帝走了,从此以后,大宋高枕无忧,黎民百姓不再苦难深重。想到此处,黯然神伤,便不耐烦道:“我们在幽州城见了二帝就好,何必穷追不舍。”
武连心里还念及赵香云,听了普安的话便一脸不悦,狠狠地瞪了一眼普安,急道:“还是紧随其后的好。”
子午心中想着明红,这几日总想回去与明红见一面,便叹道:“可是我们不能放下中原不管不顾。”
余下几日来,对一路上的战火纷飞,很是深有体会,一想到要北上,就怀念起京兆府的日子,便道:“不错,金人还在中原为非作歹。我们还是早早回中原为好,毕竟背井离乡,我等都不愿意。”
此言一出,段和誉闭上眼睛,叹了口气,马上睁开眼睛仰天长叹一声,缓缓道:“我要回大理国去了。”
费无极还在想着张明远方才说的话,不由不是滋味,便冷笑一声,喃喃道:“既然如此,我等一路同行,回青城山去。免得有人嫌弃我们碍手碍脚。”
张明远气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冷嘲热讽,耍小孩子脾气,岂有此理?”
费无极针锋相对,喝道:“我受够了,本不愿北上,为了他们父子二人,长途跋涉,算怎么回事。他们罪有应得。黎民百姓受苦受难,皆他父子二人之过。世人皆知,师兄为何执迷不悟。实话实说这些年来,我是有苦难言,心中颇多感慨。到了青城山,本以为可以逍遥自在,从此以后,清心寡欲,不再受到世俗缠绕。偏偏上山的客人,都在青城山上七嘴八舌,皆论及‘花石纲’贻害无穷。至于童贯伐辽更是令人匪夷所思,大失所望。童贯为了一己私利,不惜开战,他不是不懂得唇亡齿寒之理,还一意孤行,实乃罪责难逃。如今之局面,二帝难辞其咎。你何必助纣为虐,不思悔改呢?”
张明远顿时一怔,摇摇头,哭笑不得,喃喃道:“莫非无极忘记当年师父的教诲了,为国为民,刻不容缓。”
费无极无明业火突起,伸手一指,大喝一声,反驳道:“为国为民,这话不无道理。可为了昏君,便不值当。派人搜刮东京城黎民百姓的,可是赵佶和赵桓那昏君父子。”
张明远听了这话,大喝道:“住嘴!不可忤逆犯上。”
段和誉也一言不发,黯然神伤。子午四人见状都一声不吭,低下头去。没想到,多年以来,张明远和费无极情好日密,居然为了搭救二帝,产生分歧,各执一词。众人嘘唏不已,尽皆愕然。
见二人,谁也不睬谁,段和誉劝道:“都有道理,可是我等不能眼睁睁看着大宋二帝,如此痛苦不堪。世人皆知,大宋自开国以来,无不安享太平许多年。收复幽云十六州,乃是梦寐以求之事。太上皇当年也是为了完成大宋列祖列宗的夙愿,他没什么大错,只怪金人诡计多端,有恃无恐。方腊草寇,犯上作乱,拖住了童贯伐辽,如若不然,想必不会让大宋败于耶律大石之手。”此言一出,众人想反驳,却都欲言又止,毕竟这话出自大理国王段和誉之口。
此时此刻大宋二帝蒙尘,大宋国破家亡,大理国按理来说,应该趁火打劫,偏偏段和誉还要铤而走险,前来搭救,这在世人看来,绝非常理,偏偏段和誉就一反常态,这令人大为不解。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