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王殿下是当天傍晚时分返京的,本来听说三卫禁军都归顺自己,京城已经尽在掌握,汉王十分高兴,但得知太子逃脱的消息后,好心情顿时荡然无存,一张脸比天边乌云还要阴沉。<
看到汉王殿下这幅表情,前来迎接的众将都是战战兢兢,大气也不敢喘。
“城门一关,插翅难飞,怎么就能让人跑了?”朱高煦想让自己不发火、不发火,却还是忍不住发作起来:“你们他妈是干什么吃的?!”
“王爷息怒,我们中出了个内鬼!”众将忙把五花大绑的许野驴推出来,“就是这个人杀了牛迁、马严二位兄弟,放跑了太子!”
“许!野!驴!”朱高煦胸口一闷,险些吐血。自己所料不错,这许野驴果然靠不住,汉王殿下的肠子都要悔青了,他一双眼瞪得溜圆,眼白中满是血丝,瞳孔里怒火冲天。伸手就把一百六十多斤的许野驴从地上拎了起来。“老子哪里对不起你了?”
“呵呵……”许野驴惨笑一声道:“王爷待我不薄,可皇上对我有大恩,我不能背叛皇上的……”
“我父皇和朱高炽是一回事儿么?”朱高煦的脸色从青变黑,眼里的怒气也变成了杀意,手攥得也愈发紧了。
“当然不是一回事儿了……”许野驴的喉头被越攥越紧,发声也愈发困难起来,却咬着死理不松口道:“可太子,终究是皇上任命的监国太子呵……”
一句话戳中了朱高煦的软肋,让他有种被当众扒光的羞耻感,不禁一阵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狠狠向上一甩,便将许野驴偌大的身子扔了起来。紧接着他飞起右脚,一脚冲天炮,正踹在刚下落的许野驴的腰眼上,许野驴登时惨叫一声、口喷鲜血,被重新踢起来一丈多高!
在众将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汉王像踢沙包一样疯狂的踢着许野驴的背部、腹部。许野驴早就失去意识,不再吐血,完全成了一只破碎不堪的沙包……直到朱高煦发泄完了,用一个力道无比的回旋踢,把他踢出数丈之远,重重跌落在地上,手脚呈现的姿态十分诡异,不用查看也知道他死得不能再死了。
众将不禁一阵胆寒,哪知道噩梦还在后头呢。只听朱高煦恨声道:“拖出去,剁碎了,包成包子犒赏三军!”
听了汉王的话,当场就有人想要作呕,然而在魔神一般的朱高煦面前,想吐也得强忍着,万一要是惹恼了王爷,也被这样踢来踢去,可就小命不保了……
几名军士上前,将许野驴的尸首拖下去,也不知是不是真去做人肉包子了……
“诸位不必如此紧张,你们的表现还是很不错的。”朱高煦淡淡一笑,如是安慰众将。众人的心刚放下一点,却又听他话头一转,阴测测道:“待会儿包子可以多吃几个……”
“呕……”有人终于忍不住呕吐起来。
“哈哈哈哈,本王说笑的。”朱高煦放声大笑道:“诸位放心,我朱高煦恩怨分明,今日与我并肩作战者,来日便是我的定难功臣!今日胆敢与我作对者,许野驴就是他的下场!”
“我等誓死效忠王爷!”众将忙齐刷刷单膝跪下。
“很好,起来吧。”朱高煦满意的点点头,又嘱咐几句城防不能松懈之类,才上马往自己的王府去了……他虽然骑兵造反,却也不敢现在就住进紫禁城,甚至连太子东宫,他也得小心保护着,不会去踏足。
“纪纲呢,怎么没见他的影子?”这种时候,朱高煦自然希望那个危险的家伙不要离开自己的视线。所以看到迎候自己的锦衣卫代表,既不是纪纲也不是庄敬,而是袁江时,汉王殿下那张脸上的表情,不是很好看。
“回王爷。纪都督的外宅那边出事儿了,他过去处理了。”袁江小心翼翼的答道。
“那庄夫子呢?他抓到王贤了?”朱高煦又追问道。
“没有……”袁江颓然道:“庄夫子发现王贤藏在庆寿寺里,带人包围了那里,谁知在进去抓人的时候遇到了大爆炸……”
“什么?庆寿寺大爆炸了?”朱高煦神情一紧,问道:“那道衍大师呢?”
“爆炸就是道衍和尚引发的……”袁江小声道。
“天!”朱高煦眼前一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一把将袁江拎过来,恶狠狠的瞪着他道:“是谁让他包围庆寿寺的?!”
“庄夫子说……他已经请示过了啊……”袁江忙解释道。
“他只是说找到王贤了,却没说王贤藏在庆寿寺里!”朱高煦黑着脸道:“要是说了实话,孤是不会让他乱来的!”说着手一松,把袁江丢在地上。
袁江感觉脖子被烙铁烫过一样,使劲揉了半天还没恢复知觉,但心里庆幸的很,因为自己至少是还活着的。
“让纪纲赶紧来见我!”朱高煦狠狠啐一口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只顾着私事!”
“是……”袁江不敢告诉汉王说,自家都督摊上大事儿了,根本不敢来见汉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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