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晨雾还未散去,朱雀大街上已是车马喧嚣。
来自各地的商队将工部门前的广场挤得水泄不通,丝绸庄的刘掌柜擦了擦额头的汗珠,低声对身旁的茶商嘀咕:
"老周,你说这工部突然搞什么招商会,该不会又是变着法子收税吧?"
周老板捻着山羊胡,眼中满是疑虑:"咱们这次可是把崔家的订单都推了,若工部拿不出真东西......"
话未说完,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冷哼。
两人回头,只见盐商马老爷正阴着脸盯着他们:"两个蠢货!崔家的琉璃今年又涨了三成价,你们还替他们说话?"
这话一出,周围还有些蠢蠢欲动,想着要不要打个退堂鼓的商人瞬间就哑口了。
没办法,这些年被那群世家扼住喉咙已经许久了,现在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不然,只要对方依然垄断着市场,他们的利润和未来就没有丝毫的空间。
人群突然骚动起来。工部朱红色的大门缓缓开启,一队身着绯色官服的差役鱼贯而出,为首的郎中高声道:
"奉圣谕,今日所展技艺,皆可竞标合作!"
他侧身让开,露出身后蒙着红布的展台,"诸位请看——"
"哗啦"一声,红布掀开的刹那,整个广场鸦雀无声。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套晶莹剔透的茶具。
阳光穿过薄如蝉翼的杯壁,在地面投下七彩光斑。
工部员外郎轻叩杯身,清越的鸣响惊醒了呆滞的众人:
"新式琉璃盏,透光率九成五,破损率仅有旧法的三十分之一。"
"这不可能!"
绸缎庄的赵东家失声叫道,"崔家的琉璃盏要十两银子一个,还动不动就裂......"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员外郎突然松手,茶具"啪"地砸在青石板上——竟完好无损!
第二个展台前突然爆发出更大的惊呼。
一面三尺见方的"琉璃镜"矗立在檀木架上,镜中人影纤毫毕现。
刘掌柜颤抖着摸向自己的脸,连鬓角新生的白发都看得一清二楚。
"这...这比铜镜清楚百倍!"他猛地转身,"多少钱?我全要了!"
"别急。"
员外郎神秘一笑,掀开第三个展台的绒布。一架精钢打造的织机静静矗立,机关齿轮泛着冷光。
"新式飞梭织机,效率是传统织机的二十倍。"
他说着启动机关,只见梭子如闪电般来回穿梭,转眼间就织出半尺锦缎。
马老爷突然推开人群,扑向第四个展台。
那里陈列着几块雪白的晶体,他蘸了点尝了尝,老眼顿时瞪得滚圆:
"精盐!没有苦味的精盐!"
这位饱受私盐贩子欺压的老商人突然跪倒在地,竟嚎啕大哭起来:"苍天有眼啊!再也不用看崔家脸色了......"
姚尚书看着这一幕,与自家老友张大人那是一脸的与有荣焉。
看到这群商人个个都是有眼光的,毕竟这些好玩意摆在眼前,除非瞎子才不知道谁好谁坏。
特别是姚忠胜,脸上和心里全是得意。
毕竟他可是工部的尚书,这一辈子都是跟这些玩意打交道。
这些展示的产品,每一样,可都是经过了他这把老骨头的手。
这段时间就连他的夫人都说他,仿佛又回到了年少的时候,那般一腔热血。
每天早出晚归,废寝忘食,血液沸腾,精力无限。
为的就是,追求细节,精益求精,不放过任何一丝的瑕疵。
瞧瞧,眼前这些东西,足够让每一个见过他们的世人都震撼无比。
"第一项,琉璃烧制技术。"郎中敲响铜锣,"底价五万两,每次加价不低于五千两!"
"六万两!"苏州来的陈员外第一个举牌。
"七万两!"杭州丝绸帮的吴会长不甘示弱。
角落里,几个晋商交头接耳:"不是说工部的技术来路不正吗?"
"管他呢!你看那成色,崔家再攒一百年也烧不出来!"
“就是,这要真是他们世家的东西呀,那群人还会把谁看到眼里呀!”
众人一听也觉得很有道理。
就这样的好,宝贝,要真是世家所掌握的,绝不会藏着掖着,那群人可傲着呢。
有这样的造物术,早就昭告天下了。
价格很快飙到十万两。
突然,一个阴冷的声音插了进来:"二十万两。"
众人回头,只见崔家的大掌柜崔福正阴着脸站在最后排。
现场顿时一片死寂——这是明目张胆的威胁!
"二十万两一次......"郎中的声音有些急促。
他可不管这叫价的人是世家的人,还是什么人?他只知道,他们定的定价,已经远远的超过了预期。
要他说他们的定价还是太便宜了,就这样稀罕的物件。
随便拿去哪里都不愁卖。
这可是配方,就这一样拿出去,任何一个商人掌握都能够富甲一方。
搞不好成为,下一个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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