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幽暗的虚空，沙雕神色萎靡，满目血丝的看着程尘，咬牙切齿道：“你这个...怪物！”

程尘同样狼狈，被反馈的痛苦和情绪折磨到迟钝，宛如痴儿，呆呆傻傻，他此刻恢复了本来面貌，只是形体无常。

在稚子与少年、青年，甚至中老年状态不断变化，身影重叠，像是一个人，又像是无数人。

从有记忆到死亡，每一个时刻都化成了独立个体。

“这里，是哪里？又是新的执念？”程尘缓缓运转思绪，向沙雕问出疑惑。

他的声音如梦似幻，与形体一样变化，听起来如同神圣，又如魔鬼，带着一丝空灵，透着诡异。

稚嫩、青涩、老迈和清和，像是无数人同时开口，又像是无数人配合，同说一句，没有一丝不谐。

“怪物...怪物......怪物呀！！”沙雕死死盯着程尘，从盘坐姿势起身，冲向了程尘，没有回答。

这一幕对沙雕的精神造成巨大冲击，他无法再忍耐，理智下降，几欲疯狂，他要立刻杀死程尘！

一种不可遏制的杀意疯狂增长，超越世间一切的仇恨，纯净的杀心让他咆哮着，开始奔袭，挥拳打向了程尘。“去死吧！！怪物！！！”

咚！如晨钟暮鼓的闷响炸开，在程尘意识中回荡，他被沙雕一拳打得崩散，形体破碎。

迟钝的他无法做出有效应对，闪避不及，精神中传来巨大的撕裂痛苦，却同时，宛如幻觉。

程尘几乎在这瞬间，把握住这种感觉，而后，强化此信念，将发生的一切化成虚妄，在沙雕不远处重现身形。

‘他失去了理智......’程尘凝眉注目，观察沙雕的情况，已经恢复一些清醒，思维和行动顺畅许多。

‘为什么？见到我会使人疯魔？他的意志不该这样脆弱......是天地驱使？’程尘躲避着沙雕，在其追击的同时退去，保持恒定距离。

程尘愈发清醒了，形体也逐渐稳定，与身体一致，像个孩童。

他也感觉到一种联系，察觉到权能，可以调动这个空间，有强力能为。

调动这能力，程尘躲避的同时愈发熟悉，不断试探，发觉，掌握，直至运使自如，这一刻，他停下来，尝试调动一丝力量，压向沙雕。

“轰！！”像是两个庞然大物发生碰撞，程尘一瞬间几乎失去了意识，这空间在颤抖，沙雕却只停顿了一刹。

下一刻，在程尘未能回神的时候，沙雕冲到程尘面前，将他撕碎。

无法言喻，不可想象的痛苦一瞬间占据了程尘意识，所有念头全部都是疼痛，这一瞬他便为苦痛同化，精神中唯有痛苦这一信息可以理解。

信念，理智，人格，智慧，所有的一切都在瞬间瓦解，被撕成粉碎，组成他存在的，一种名为程尘的东西，破碎了。

沙雕心中的杀意弱下来，稍稍恢复清醒，有了一丝神智，但不等他思考，运转念头，那沸腾的杀意再一次占据脑海。

他像是触发了某种机制，如同机械一般冲向一个方向，那里，程尘的身躯再一次出现，由虚化实，破碎的身形汇聚而成。

尚未缓过神来，沙雕已至，程尘只来得及汇聚力量，打出一拳，下一刻便如脆弱的薄纸，被其撕碎。

这一过程不断重复，从一开始恍惚良久，难以回神，到最后几乎没有影响，与沙雕战成一团，而后被其生生打死。

程尘在不断进步，他在变强，踏着自我的尸体，以死亡为养分，这是精神上的蜕变，也是心智与经验提升。

尽管承受着无尽痛苦，程尘却渐渐适应，他一次又一次恢复，甚至渴求着，想要承受更多。

他不在乎死亡，只要能够归来，他不管死去后活来的还是不是曾经的自己，这种所谓悖论，在他看来无足轻重，可笑至极！

‘我需要力量，当我战胜强敌，可以打败沙雕，毋庸置疑我将获得进步，厮杀的经验、战斗的本能，甚至诸般慧识...我将蜕变，不再是和平时代庸碌之人！’

幽暗的空间愈发深邃，动荡中坚固，他的形体逐渐凝练，意识经受了淬炼。

思维变得越发强悍，难以动摇，情绪和痛苦犹如软弱的毛虫，沾染炽热滚烫的钢丝，被瞬间融化。

又一次死亡，程尘的战意攀升到顶点，突破极限，他竟是强行汇聚残躯，没有等待神秘力量修复。

程尘破碎的身躯还未凝聚，手中已经发出强力一击，打退了沙雕，他亢奋的身体中似有热血滚烫，战意冲霄。

幽暗的空间竟生风云鼓荡，引起浩瀚的气息，胸中意气与豪情，不吐不快，他高呼道：“唯有磨砺使人变强，唯有苦痛使人坚强！”

“来吧！！沙雕！无论你是天意还是人道，向我猛烈的搏杀呀！！我要无伤战你...将你撕碎呀！！”

程尘与失了智的沙雕疯狂大战，两人的攻击像是附带神异，每一次攻击，每一次碰撞都掀起飓风，引起震荡与轰鸣，有莫大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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