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的确是一口棺材。
哪怕它震撼人心,哪怕它密不透风。
秣陵关与句容是第一道防线。
南边四十里是石臼湖的环山群,与东边的茅山,西边的雨山形成二道防线。
更南边的宣城方向看不到,但那里早就有基地。
猜也能猜到是什么情形。
徐弘基步步为营,暗中搞了超级计划。
他把一切计划好,在开战之前半个月才发动。
这脑子,这计算能力,这组织力,这执行力。
一定是现场调研无数次才能做到。
杀了太可惜,去霍霍欧罗巴赎罪吧。
韩老三舔舔嘴唇,急着等陆天明给他望远镜。
不一会如愿,拿起来仔细观察。
汤元皱眉道,“夫君,这…至少有上万门火炮,妾身知道徐弘基熔铸了很多虎蹲炮,他哪来的火药?”
陆天明摸摸鼻子,讪讪说道,“西边的生意。反正是些粗制黑火药,李建泰主持的生意。”
汤元哭笑不得,“够他们守多久?”
“守?一天都守不住,战争早变了,榴弹炮若过江,一个时辰就把这三道木墙给拆了。”
汤元无话可说了,陆天明深吸一口气,向朝阳伸了个懒腰,“我得去镇江了,董成虎和秦大成守着即可,夫人回隆昌寺吧,扬州会陆续派人过来。”
韩老三把望远镜还回来,犹豫说道,“上位,属下知道溧阳方向有条路,能抄固城湖后路。”
“什么样的路?”
“从句容向东,绕过茅山进入常州,绕过长荡湖,直奔大溪山,向西通过百里山间小路,就抵达了固城湖之南,全程五百多里,趁他们立足未稳,咱们炸了固城湖东西堤坝…”
梆~
陆天明敲了个脑瓜崩,“地理可以,军事白痴,徐弘基先完成南边防御,才完成的秣陵关防御,哪里会立足未稳,他稳的很。”
韩老三讪讪道,“那咱们还可以强攻句容,先摧毁高塘堤坝,只要够快,骑马两个时辰就能抵达石臼湖环山,截断胭脂河,瓮中捉鳖。”
陆天明撇撇嘴,“你小子懂水利,熟地理,战心不小,军事能力稀里糊涂,话本看多了,什么破计划…好了,与秦大成守着龙吟山即可。”
两人连忙躬身相送,陆天明带汤元下山,眨眼走了。
他忙着呢,一天一夜没睡,还得去稳固江南的人心。
那里缺粮,每天都在死人,但不能发粮,要把百姓迁走。
江南哪怕动乱,人口密度也远超其他地方,一个苏州府就是太炎十倍人口。
还要迁一部分西域人、西南人、南海人和北方人来建港口。
以后各省都是混居,汉民为主体,土地十年一次分种,你们想生就生,反正土地有限。
总会人多的地方,向人少地方流动。
这事得去露面,否则民心不稳。
今天是正月十八。
龙吟山的秦大成看不到西边,将军山上的董成虎视线非常好。
他能隐约看到滁州方向的中军、和州方向的曹文诏大军。
二十万人聚集,不需要什么标志,远远地看个大概就能确定。
南北两片乌云向南京靠近,南京外围也接近布置完成。
天亮前南京城慌乱了一会,溃兵带回来的消息瞒不住,但很快安静下来。
百姓正常开门,很多人到家里阁楼眺望南边。
原来圣人大军都去南边了,中山王应该在考虑如何体面结束了。
咳咳咳~
王府祠堂,徐弘基剧烈咳嗽。
他醒来有一会了,只是气不顺,吐口血沫子,又不是周瑜,能直接气死。
但他又是几日前的状态,感觉全身血管都在跳,忍不住想把周延儒生吃了。
徐弘基本来该带皇帝去秣陵关,莫名其妙被周延儒弄回来了。
徐文爵回南边是对的,否则成安伯就失控了。
成安伯是水师提督,也是研究治河的人。
军事能力约等于零,水文地理却是门清,两人在南边转了半年,才确定了这么个计划。
若魏国公靠女儿有生存能力,成安伯绝对没有,世人都知道他是舟山惨案的凶手之一,毫无活命机会。
“大王,圣旨到了!”
门口的亲卫提醒一声,王承恩举着圣旨而来。
徐弘基没有跪的意思,王承恩也没等,直接展开念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昔我大明,开国之初,功臣勋爵,世所共仰。魏国公徐达,中山王之封,勋业昭彰,名垂青史。
其后嗣绵延,忠义不泯,至徐弘基,于国家危难之际,力挽狂澜,竭力御敌,实为国之柱石,民之依归。
今北方板荡,中原陆沉,朱明中兴,实赖贤能。徐氏之功,天地可鉴,日月同辉。念其先祖勋劳,彰其忠勇之志,特此加恩,恢复中山王爵位,以彰其德,以励后人。
中山王徐弘基,宜勉其心,恪尽职守,辅佐朕躬,共济时艰。内外文武百官,咸宜恪遵朕命,协力同心,以图中兴。
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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