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空炮阵地腾起的硝烟尚未散尽。
徐行周身缠绕的雷霆已化作实质般的威压,将残存的武装分子压得匍匐在地。
那些先前还端着重机枪疯狂扫射的士兵,此刻握着发烫的枪管的手却在不受控制地颤抖,防毒面具下的呼吸声粗重如破风箱。
白应苍躲在T-54坦克厚重的装甲后。
通过车载通讯器嘶吼的声音都带着颤音:
“给我集火!就算是神仙,也得把他轰下来!”
就像是回应他一般,空中半截昆乌剑突然发出龙吟般的清鸣。
剑身的雷霆如活物般窜出,在空中交织成一张电网。
当武装分子发射的高爆弹触及电网的瞬间,剧烈的电光将夜空照得亮如白昼。
有一门防空炮还未来得及发射。
便因为弧光导致了电激发的失灵,而在炮膛里提前爆炸。
冲击波将三名操炮士兵掀飞至半空,重重砸在扭曲的铁丝网围栏上,刺网瞬间被染成猩红。
“不可能……这根本不是人能做到的……”
坦克炮手的呢喃被突然炸开的舱盖声打断。
徐行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炮塔上方,指尖迸发的雷霆顺着炮管钻入内部,整个坦克瞬间被蓝紫色的电弧包裹。
金属扭曲的刺耳声响中,T-54的装甲如同被无形巨手揉捏的橡皮泥,白应苍惊恐的脸在变形的舱门缝隙中一闪而过,紧接着被喷涌而出的火焰吞噬。
最后的残余力量龟缩在营地东南角的地下掩体中,徐行抬手召来漫天雷云。
当第一滴带着雷光的雨水落下时,掩体入口的士兵绝望地扔掉枪械,跪在地上对着天空磕头。
但雷霆并未因此停歇,昆乌剑化作万千道雷光穿透地表,整个掩体在轰鸣声中坍塌,泥土翻涌间,只余几缕焦黑的烟雾缓缓升起。
战斗结束的瞬间,战场陷入诡异的死寂。
硝烟如浓稠的墨汁在废墟间翻滚,裴三齐踉跄着扑向徐行,道袍下摆沾满的血泥在地面拖出蜿蜒痕迹。
他颤抖的手指拽向徐行,眼眶泛红:
"你他妈的,是真能躲啊......"
话音未落,哽咽便卡在喉咙里。
玄真呆立原地,战术手电的光束在颤抖中晃得人眼花。
他盯着徐行周身若隐若现的雷光残影,喉结艰难滚动。
这等手段......简直是颠覆了他的认知!
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人力可至如此?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失态。
慌忙整理染血的衣襟,却仍难掩眼底震撼。
"你怎么找到我们的?"
裴三齐抹了把脸,沾着血污的手指在脸上画出滑稽的痕迹。
徐行倚着焦黑的树干缓缓坐下。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昆乌剑断裂处粗糙的纹路。
雷光在他瞳孔里明灭:
"不是你丫提起留了定位?我找了半天… …赶到那儿正好遇到了直升机编队,就顺便跟过来了。"
徐行嘴说的轻松。
可要让玄真知道,他全程都是飞的,而且只靠一柄断剑就飞了近两千公里,不知道会是怎么个反应。
玄真还不知道的是。
为了赶路。
徐行中途还挑了一座偏远地区的变电站偷电,甚至因为这个引起了一场小规模的过载爆炸… …
徐行的眸子看向直升机的坠落点,又看向周围的伤员:
“不过好像还是来迟了点… …”
裴三齐却是突然拉住徐行,带起的气浪掀动满地弹壳:
"人没事就好!"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小声对徐行说道:
"倔驴,你快走… …"
徐行反手按住他的手腕,轻轻摆了摆头:
"放心,我有分寸的。"
他望向远处正在集结的幸存队员,眼神逐渐凝重:
"倒是接下来......血毒既已爆发,真正的灾难才刚刚开始。"
… …
———————————————
玄真踩着满地弹壳和残骸,在废墟中搜寻幸存者。
他的战术手电扫过破碎的直升机残骸时,发现了蜷缩在起落架下的驾驶员,那人的飞行服浸透了机油与血水,却仍死死攥住手里的自卫手枪。
裴三齐则在不远处扶起两名重伤的队员,用仅剩的止血绷带为他们包扎。
徐行收了剑上的雷光,脚步虚浮地走到一棵焦黑的树桩旁坐下。
他的道袍早已在飞行的过程中破成布条,露出的皮肤上布满细密的血痕——那是长时间空气摩擦产生的伤痕,哪怕是罡气也不能完全护住。
一路上的消耗以及控制单一断剑的心神消耗,让他的状态远没有看起来的那般轻松。
玄真将身上的急救包递给徐行,目光中满是敬佩与期待:
“徐行… …你的手段,真的让我大开眼界,如今血毒扩散的速度超出预料,那些幕后黑手还在策划更大的阴谋,我们若能精诚合作,或许……”
“别说了。”
徐行撕开沾满血污的袖口,往伤口上随意撒了把草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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