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牧然回过身，便见到这个样子，当即知道有事。

“他话没说全。”许诺收回视线，淡淡的道：“我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就会召出鸦灵，而我与鸦灵是一体的，鸦灵能看见的一切，我都能看见，能听见的声音，我也能听见。”

“刚刚那个人住的房子就在背后，有一晚，他在院子里和一个法师聊天，鸦灵就停在屋顶上，因此我便听见了他们聊的内容。”

许诺转动轮椅，调整自己的位置：“那个人说，现在之所以很少看到丧尸，是因为强烈的阳光会降低丧尸的活性，丧尸在本能地躲避高温天气，但它们并没有消失，只是隐藏在山林树木之间。这个说法是对的，在晚上鸦灵飞上高空，便能看到周围山林中丧尸活动的踪迹。”

“他是要把哥布林留着，等天气出现变化时，丧尸重新回归人类视野，便引导其与哥布林厮杀。”

牧然听得一愣一愣：“这个想法似乎也没毛病，毕竟每个人位置不同，思考的角度便不同，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大局观？”

“当然没这么简单。”许诺叹了叹气，但一些深层次的诡诈、阴暗，他又不想对牧然分析。

在有外部压力的情况下，基地的人跟领主是一条心的。这就是为何解决内部矛盾的最好方法，便是制造一个共同的外部矛盾。这本就是统治阶层惯用的手段。

艾岚的声望高不高？受不受领民拥戴？

答案是当然的。

但人心是复杂善变的，一旦基地的生活平稳、安定下来，必然便会爆发内乱，现在大家愿意交税，强者是因为有外部压力，弱者是因为一无所有，需要通过交税这个方式获得庇护。

他以鸦灵的角度聆听人们谈话时，不止一次听到反对、抱怨的声音，无论是税制、还是政策、甚至是冒险者公会的强势。

艾岚不能让外部矛盾消失，至少在另一种生存威胁出现前，哥布林怪还有存在的价值。否则他完全可以一口气解决掉所有哥布林怪。

艾岚说他有一个秘密武器时，许诺的精神力敏感地捕捉到个中端倪，从脑电波、心率、语气、神情的变化中，艾岚所谓的秘密武器，似乎是指自己？

尽管许诺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做什么，但他能够清晰感知到，艾岚的信心源头，就是自己。

那么，这个人，意欲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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