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沈珠圆,你休想。”他这么告诉她。
即使知道沈珠圆说地是傻话,即使知道压根就不会存在什么来生,彼时间他的心情还是无比的糟糕,就仿佛这个世界真存在轮回这种东西。
在下个轮回里。
沈珠圆要千方百计想方设法避开羽淮安。
“涟漪,你看,光是听到她和我这样说,我就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不能和沈珠圆相遇,受不了不能和沈珠圆见面,受不了和沈珠圆不说话,受不了看不到沈珠圆。”
说着“受不了看不到沈珠圆”的羽淮安是陌生的。
这不是荔湾街和她念同一所学校、同处一个教室三年的羽淮安。
“即使她拿刀刺你,你也受不了不能见到她吗?”木然问出。
羽淮安笑了笑,说“她现在改用啤酒瓶喜欢砸人了。”
呆呆看着羽淮安。
“从前,还懂得心疼,从前会泪汪汪问疼不疼,我说沈珠圆一点也不疼她又不乐意了,说她的男朋友怎么像个傻子一样,怎么可能不疼?现在,用啤酒瓶砸完你连问声疼不疼都不会了,好像只有羽淮安还留下那个被森林覆盖的小木屋里,等着沈珠圆问他疼不疼,等着沈珠圆泪汪汪说她怎么交了个傻子一样的男朋友。”
羽淮安在说那番话时,笑意自始至终没从他嘴角离开。
就好像,挨沈珠圆的刀,挨沈珠圆啤酒瓶一点也不疼的样子。
“疯子。”喃喃说出了口。
涟漪是知道的,羽淮安喜欢圆圆,但那喜欢有多深能维持多久不得而知。
直至现在——
在铺天盖地的绝望中,涟漪冲着羽淮安喊:“羽淮安,这番话你应该到圆圆面前说,你猜猜圆圆会作何反应,圆圆会告诉你,因为你是她单恋了四年的人,所以,她会对你表达一份同情。”
“表达完同情,圆圆会劝你向前看,圆圆会告诉你找个适合你的女孩子;圆圆会给你看她的订婚戒指,然后告诉你,她小时候想嫁的人是医生,那个给她戴上订婚戒指的人还是她一直在等待遇到的人,而且,掉在地上地是肯尼迪头像,这是上天的指引,她没理由、也不会违背上天的指引。”
“羽淮安,你没有机会了!一丁点机会都没有。”涟漪用尽全力说出。
按照涟漪对手术后沈珠圆的了解。
羽淮安无任何机会。
“你一心想挽回的女人,现在是不会爱人的机器人人格。”哈哈大笑着。
近在咫尺的面容平静如斯。
“再过几天,圆圆就要和姚子健去广州,有可能他们会在广州举行中式婚礼,等圆圆回到米兰时,她就已经变成了姚太太,羽先生,你没时间了,要怎么办才好呢?用爱感化她吗?还是用时间机器?”
说完,瞅着羽淮安,一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忙。”羽淮安缓缓说出。
不,不不。
camellia四公子居然还指望从一名杀人犯的女儿这获得善良。
涟漪可不是沈珠圆。
“我巴不得圆圆嫁给姚子健。”老老实实说出。
姚子健很适合圆圆。
“涟漪,成功往往需要付出代价的。”羽淮安平静告诉了她这样一句话。
羽淮安走了。
涟漪在办公室里来回走动,不停地走着,最终,停在办公桌前,手一扬,名片盒应声而倒,数百张名片在她脚下摊开,白底金色字体下注明某某品牌合作方。
涟漪知道,为能和那些品牌达成合作关系,她是使用了一些手段。
可,大家都是那样走过来的。
“涟漪,如果不想一无所有离开巴黎,就按我的要求去做。”这是羽淮安在这间办公室对她说的话。
打开双手。
落在地上的物件更多,文件夹,签名笔罐,台灯……
“涟漪,我也不想这样,或许像你说的那样,没准我是疯了,所以,不要企图去挑战一个即将的陷入疯狂的人,未来三十年,让你无法从事和时尚界有关行业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羽淮安平静地对她说出这样一句话。
“涟漪,你比谁都知道穷困潦倒的滋味,外婆再怎么精打细算还是不得不把晚餐的时间推迟到八点,晚些时间用晚餐的话就不会在半夜饿醒了。和妈妈一起住时,虽然不会饿肚子,但一旦客人来了你就得到街上去玩,比起去街上玩你更害怕地是妈妈那个放钱的盒子是空的。”
最后。
羽淮安还说,涟漪,如果从一开始你就答应帮忙,就不会听到这些话了。
所以羽淮安是在怪她不知好歹来着。
在一阵乒乒乓乓声中,办公桌上所有的物件都掉落在了地上。
涟漪在那堆物件中看到她和圆圆的合照。
那时,还在荔湾街。
家里新买了双开门进口冰箱,空间足够大,款式足够新,银色系让它看起来多了些科幻色彩,圆圆乐坏了,在送货员搬着冰箱进门时,硬拉着她和未来冰箱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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