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方老爷子有些激动。
他为了让老大出人头地,手都断了,他怎么能放弃。
陈举人同情的看了他一眼,闲聊几句后,委婉送客了。
方老爷子好像被抽了魂一样,提不起精神。
方金怎么会跑了呢?爹娘都不要了?他大儿子一定会有出息的,算命大师都说了。
老大能光耀门楣啊。
“老头子,这可怎么办?咱们上哪找人啊!”方老太太六神无主。
主要他们身上没钱了,吃饭都要成问题。
方老爷子抬头,看了看刺目的太阳,声音沙哑。
“先回村。”
好在府城离木山村不太远,老两口走一天一夜就到了。
许是心力交瘁,方老爷子一下病倒了。
再去府城,就遥遥无期起来。
方铜一家暂时不知道这些。
他们在周老庄子里,过的不错,
上午,两口子陪周老钓鱼,听方南枝大声背书。
下午,周老上课,方铜就去地里干活,钱凤萍闲不住,去附近山上挖野菜。
回来给大家做野菜锅子。
周老觉得味道不错,很养生。
一晃半个月过去,他们才回府城。
方南枝屁颠屁颠去找郑先生交课业,顺便做了份卷子。
郑婉茹看了一眼那题,只觉头大如斗,还好现在爷爷已经不让她们学同样东西了。
太难了。
而方铜则抱了个瓜,坐门槛上,和邻居们分着吃,另外听八卦。
方家老两口果然来了?还被当成鬼抓走?
啧啧,活该。
吴大郎好信:“方铜,他们真不是你爹娘吗?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方铜就重重叹口气,委婉说了,他被逼入赘,后来家里嫌弃他丢人,把他从族谱划了不算,还强制把他过继出去。
一群人听呆了,这是亲爹娘吗?仇家还差不多。
“唉,我和二哥命不好,被他们嫌弃,不像大哥,讨人喜欢,从小吃香喝辣,还能读书识字……”
他这么说,大伙就懂了。
这是为了供大儿子,榨干二儿子和小儿子呗?
就像有的人家,为了儿子,把闺女当驴使唤,都一样的道理。
都把孩子过继出去,就等于是人家孩子了,还上门自称爹娘,这就很恶心了。
对香火很看重的大伙,对这种行为很鄙视。
“那怪不得他们来找你!我听你大伯母喊,说你大哥丢了。”吴大郎一拍大腿,想起来了。
真丢了?方铜还是有些好奇的。
但对上众人的目光,他无辜且疑惑:“不会吧?大堂哥可是给大财主当女婿,吃住都靠岳丈,日子舒坦的很,怎么会不见了?”
吴大郎等人眼睛更亮了。
吃软饭的啊?
吃岳丈的,喝岳丈的,谁还能想起来亲爹啊?
方铜起身走了,留下邻居们慢慢蛐蛐。
他想了想,和媳妇说一声,还是出门了。
满淮安府溜达一圈,他确定了,方金真的不见了,王老爷变卖家财带着闺女远走他乡。
至于有没有带方金,就没人知道了。
方铜觉得这事透着邪性啊。
方金一心想科举,当大官,怎么舍得走?
是不是该去衙门报官?但转念一想,方金亲儿子,亲爹娘在呢,不用他操心啊。
为了不找麻烦,他连续半年不回村。
去接替了二娃的差事,让二娃回村忙活地里的事。
二娃时不时来跟他汇报情况,夹杂着些小道消息。
“方老爷子病了,花不少银钱,方家下人不知道去哪了,家里全靠老太太张罗,老太太隔三岔五去村口张望。”
“等不来方金,老太太似乎放弃了,该去你家院墙门口张望了。铁柱在你家养了两条大狗,一有人靠近,狗就叫唤,给老太太吓走了。”
“方老太太一个人下地了,种完还得回去伺候老爷子,没两天就受不住,把县城的俩孙子叫来了。”
方铜听到这里撇嘴。
每次都这样,从他这儿占不着便宜,才能想到使唤最心疼的儿子、孙子。
“方泽天俩小子,在家待了两天,确认方金丢了,方家只剩下老两口是拖油瓶,直接给自个改姓,姓周。”
“就是跟何氏那相好的老掌柜一个姓了,我偶尔出入县城,见过几次,人一家四口住一块,日子过的有滋有味。”
方铜脸上有些一言难尽。
“我大伯他乐意?”
大儿子和俩孙子可是方老爷子命根子啊。
“当然不同意,不仅他不愿意,方氏族老也出面了,认为他们数典忘祖,丢了方氏一族的脸。”
“事情闹好几天,周掌柜来了,给了方族长一笔钱,是捐给族里的。老族长做主,直接签了断绝关系文书,方老头气晕了。”
晕有什么用?
但族里的事,族长有绝对话语权。
方老爷子就是报官,官府都不乐意掺和。
不过方铜觉得,方老爷子作死,方族长也作死。
他就没听过,谁家族长拿了钱就能把族人给卖了的!这不是自掘坟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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