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的贵人里,还有吴东家的靠山呢。
万如风略微诧异看了眼方铜,随后打头领路。
男子在外面,处处听妻子,给妻子面子的,实在少见。
三楼。
靳云庭端坐在席上,手里把玩着茶盏。
对面是一身深蓝色锦袍、面色阴柔的王冗,他看了眼靳云庭,似笑非笑。
“靳兄倒是坐的住,楼下都快打起来了。”
“万老爷的地盘,不会闹得太过。”靳云庭风轻云淡。
最左侧,身形修长气质出众的中年美男子——万胜闻言浅笑:“多谢靳少爷信任,只是今日,到底处事不周,让几位见笑了。”
“呵,不过几个点心师,竟也能平白惹事端。”
说话的正是八王爷。
和皇帝一母同胞的兄弟。
八王爷和当今,都是如嫔所出,可惜如嫔命薄,早早离世。
当时太后还没有子嗣,先皇做主,把当今和八王爷过在太后名下养。
还记了名册,他们就成了嫡子。
之后,太后有孕,终于生子。
众臣公以为,先帝会立太后亲子为太子,可先帝果断立他为宁王。
依旧承认当今是嫡长子。
最奇怪的是,太后没反对,全心听先帝的。
当今顺利继位。
继位后,许是为了报恩,他更倚重信任宁王。
反倒是对八王爷,处处看不顺眼,多有挑剔。
而八王爷,本就胸无大志,干脆做个闲散王爷。
王冗眼眸微转,不介意添把火:“王爷说的是,喜乐蛋糕坊竟派了位妇人参赛,妇人嘛,总擅长口舌之争些。”
意思是钱凤萍无理取闹,胡搅蛮缠。
靳云庭蹙眉,放下茶盏:“王兄,慎言,切勿做那背后嚼人舌根的小人。”
“呵,靳兄倒是护短。”王冗沉了脸。
他最见不得靳云庭这副高高在上,道貌岸然的模样。
“与护短无关,是非对错,我还是能看清的。”靳云庭声音清冷。
“怎么,靳云庭,你是说我不分是非了?”王冗一掌拍在桌上,眼睛几乎要喷火。
同为世家大族的宗子,王冗早就看不惯靳云庭了。
从小,他就被拿来和靳云庭比较。
读书认字上,他天赋也不差,偏靳云庭过目不忘、举一反三。
为人处世上,靳云庭古板像个老学究,偏同窗们就是更喜欢和他玩。
父亲常说什么,靳家有麒麟子,前途无量,可让靳家再昌盛三代。
狗屁的麒麟子,不过是个走两步就喘的病秧子。
气氛一下紧张起来。
万胜拎起茶壶,“哗啦啦”的流水声传来,吸引几人目光。
他手法娴熟,泡了三杯新茶,自有下人给他们奉上。
“王公子,靳公子,都消消火气,今日我们不是为了品鉴点心而来吗?”
万胜看向坐上观壁的八王爷:“王爷,这宫里出来的御厨,脾气是大了些,可无碍,饭做的好就行。”
一句话,表明了他的立场。
八王爷可有可无点头,是真不在意一个御厨做了什么,对错如何。
他品了口茶,挑眉:“万老板收藏的好茶啊,不比贡品差。”
“八王爷这话折煞我也,在下不过偶然得了些茶叶,绝不能和贡茶相提并论的。”万胜嘴上谦虚,面上依旧云淡风轻。
八王爷撇撇嘴,觉得他虚伪。
贡茶他又不是没喝过,也就糊弄糊弄他皇兄罢了。
剑拔弩张的气氛没了,刚好传来敲门声。
“进来吧。”万胜淡淡开口。
万如风带一行人进来,还温和的介绍几位的身份。
吴东家和方铜两口子一一见礼。
八王爷蹙眉,不知道带几个平民上来做什么。
王冗目光阴沉扫了他们一眼,没说话。
倒是靳云庭起身,郑重还了一礼。
“方大人客气,你我同朝为官,是为同僚,不必行此大礼。”
方大人?
几人诧异看向方铜。
靳云庭笑着介绍:“这位是陛下圣旨亲奉的行走农监——方铜方大人。”
方铜有点懵,先看了眼吴东家,发现后者也一脸迷茫。
看来不是他说的。
方铜直接问:“这位,靳公子认识我?”
“我在礼部任职,正巧,册封的圣旨是我草拟的。另外,或许方大人不知,我与方小大夫还是医患关系,一直深念方小大夫治病之恩。”
靳云庭表现的温和谦逊。
他是两年前恩荫当官的,以他的才学,直接科举不是不行。
但身体不支持,考场待几天,只怕出不来。
虽走了恩荫的路子,但他自幼才名远扬,皇帝很是重用他。
让他在翰林院待了一年,就安排进礼部。
礼部表面上是六部中最无足轻重的,可也是最锻炼人才的。
礼部一般主持祭祀、藩王接待、宫宴等等,来往的都是权贵。
要安排好他们,可不容易,衣食住行都不能出一点差错。
皇帝把他放在礼部,有历练之意,也有考验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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