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天光划过边际,一通体发白的不明物体,尾部带着长长的羽翼,如同流星一样撕破灰暗的天空。
物体径直从天空飞过,划过绵延不绝的山脉,路过危机十足的沼泽,最后落到一座巍峨壮观的城市。
白色物体在城市上空穿越,绕了一大圈来到一座占地广阔的庭院上空。
它在上空停止片刻,随即钻进一处紧挨着后街的屋子。
屋内,白光从天而降落入一个浑身冰凉,身上只盖着一层薄被的婴儿体内。
接着没过多久,又有一个通体金黄的光点也从天空降落进入婴儿体内。
两者钻进婴儿体内,早已没了呼吸的小孩瞬间恢复呼吸,然后只是眨眼间,婴儿脸色由苍白转为红润,嘴里渐渐有了些哭声。
婴儿一哭,在外间睡觉的一位中年妇女动了动,听到声音却没有起来,而是翻身换了姿势继续睡觉。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天色大亮,婴儿嗓子都哭哑了,床上如同小山一样的身影才从床上坐起。
她打着哈欠进入里间,听到婴儿微弱的啼哭声心里便是一股火气,又在摸到床上全是水渍时,嫌弃地翻了个白眼。
她骂骂咧咧嘟囔两句,才将婴儿抱起走到一旁喂奶。
妇人喂奶时别提温柔,是要多粗鲁有多粗鲁。
随手将衣服一掀,把婴儿的头按在胸前,草率喂了两口就将人给重新扔回榻上。
婴儿饿了一晚上,好不容易吃到点东西,还没吸两口就没了,自然是又扯着嗓子大哭。
“小贱蹄子,”妇人没好气地掐了婴儿大腿几下,不敢太用力怕留下痕迹,只能挑肉厚的地方下手。
婴儿哭得更大声了,撕心裂肺像是要把屋顶掀翻。
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一位穿着面容严肃,头上插着几支珠花的清秀女人走了进来。
里头妇人一惊,连忙收回手上前行礼,“见过珍珠姑娘。”
被叫作珍珠的女人假装没看到妇人的小动作,淡淡地瞥了眼婴儿,道:“今日是满月宴,老爷和夫人要见小姐。”
妇人忙不迭地点头,先将自己整理好,又给婴儿重新换了衣服洗干净脸。
等婴儿看起来没那么乱糟糟,才抱着人出门。
二人穿过走廊,又穿过花园,走了老半天才来到一座满是鲜花的小院。
还没靠近院子,便听一道稚嫩的嬉闹声从院内传出。
一位头上插着蝴蝶珠花,珠圆玉润的两三岁小女孩儿,正拿着小网扑草丛里的蝴蝶。
坐在不远处的一对年轻男女。
女的穿着一套湖蓝色立领对襟长衫,下身身着杏色花鸟马面裙,头上戴着一套点翠头面,端坐在廊下笑得满脸柔和。
男的则是穿着一袭玄色衣袍,面容俊朗,怀里抱着一个婴儿和女人说说笑笑。
男人怀里的小婴儿和中年妇人抱着的婴儿差不多,不过这位婴儿面色红润,声音洪亮有力,一双手和藕一样胖乎乎。
一家子其乐融融,一切都显得是那么和谐又美丽。
但下一刻,抱着孩子的妇人进来,院里的笑声戛然而止。
妇人抱着婴儿走到年轻夫妇面前,“见过侯爷、夫人,小小姐已经抱来了。”
在进入小院前,一路上婴儿都没停止过哭喊,好不容易喝到的两口奶也被消耗一空。
而在进入小院后,婴儿奇迹般地停止哭泣,瞪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没有哭没有笑,好奇睁着眼睛打量上首几人。
年轻女人脸上笑容稍微隐去两分,隔空瞥了眼身形瘦弱的婴儿,见她不哭不闹,无端地心里生出一阵烦躁。
“知道了,把她抱下去,换好衣服随我们出去见人。”
女人说完便低下头,随手拿过一个拨浪鼓逗怀里的小孩。
“咚咚咚~”
在院子里扑蝴蝶的小女孩儿停下动作,趴在年轻男人膝盖上,眨巴着大眼睛疑惑问。
“姨父,她是谁?”
年轻男人冷漠地瞧了眼妇人抱着的小女孩,低头捏了捏小女孩脸蛋。
“她是你妹妹。”
小女孩听见妹妹这两字懵懵懂懂,但看姨母和姨父不想多说,识趣没有接着问。
她掀开男人怀中的襁褓,低头吧唧一口亲在婴儿脸上。
“我喜欢弟弟。”
年轻女人面上绽开笑容,笑呵呵点了点小女孩儿额头,“柔柔,以后这可是你的弟弟了。”
几人说说笑笑,仿佛成了正儿八经的一家人。
被换好衣服重新带到院子里的小女婴,透过襁褓看到这一幕,撇过头闭上眼睛。
闹了一会儿,满月宴正式开始。
承恩侯作为当今的天子近臣,这场宴席规模颇为宏大,几乎朝廷重臣都来了。
承恩侯夫人生了一对龙凤胎,男孩一出生就被封为世子,此等殊荣还是大裕朝从没有过。
于是在宴席上,小男孩被所有大臣挨个夸赞,连带着收了好些礼物。
而小男孩一母同胞的妹妹,也是收到了许多礼物。
承恩侯和他夫人带着两个孩子晃了一圈儿,给众人看完就要走去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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