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连更衣都是都不假人之手。
姜翎月浑身疲累的很,在他面前就很站没站相,小脑袋抵在他胸口,看着那双洁净如玉,指骨修长的手给自己一颗一颗系着扣子。
怕闷着人,祁君逸还要时不时的伸手去捞她的脸蛋。
这么腻腻歪歪的,洗漱过后,又简单盘了发。
偏殿摆了早膳。
姜翎月没胃口,又只用了半碗粥。
祁君逸看在眼里,眉头蹙紧,到底还是没有开口勒令她多用些。
用过早膳,准备出门时,钱嬷嬷要上来系披风,被祁君逸挥退后。
姜翎月这才知道,原来今天不出宫了。
皇帝陛下要带她去广安殿。
而广安殿里,已经有好几人在等着。
第一次,姜翎月没有直接入正殿,而是被安顿在偏殿。
她琢磨着,难道这次觐见的大臣,是哪位边疆大将,或是朝中阁老,要禀告国之大事?
可在宁安宫,她分明听见他宣召的人里,有两位佛门大师名号来着。
没琢磨多久,刘榕便小跑着过来请她入殿。
姜翎月心底隐隐有所猜测,抬脚走了进去。
果然,跟往常广安殿中一袭官袍的臣子不同,此刻殿内几人的打扮,或是披着袈裟,或是一身道服,总之,都是世外之人模样。
姜翎月一入内,最中间那位双手合十的老僧便眼露异光。
祁君逸朝她伸手之余,不忘凝眸望去,“空见大师看出不妥?”
那名为空见的老僧念了一声佛号,道:“娘娘似有离魂之症。”
离魂之症…
姜翎月眨了眨眼,正歪头看了过去,就听上首的皇帝陛下道:“还请大师明言。”
闻言,空见大师并没有立即说话。
而是细细端详姜翎月的面容。
其余几位也都望了过来。
姜翎月不偏不倚的站着,任由几位异人观相。
良久,还是那老僧道:“娘娘看似身康体健,气色极好,实则大病初愈,生魂本就不稳于体内,但凡遇上些许波折,便易出现离魂之症。”
大病初愈是真。
但波折…
“什么波折?”祁君逸已经自御桌前,走了下来,声音沉冷,“可是她又中了算计?”
姜翎月简直心惊。
欢情散才过去多久,这又中了算计?
昨夜那场如此真实的梦,竟然是算计?
哪知,空见大师却是摇头,叹道:“娘娘是有了身孕,不过月份还小,寻常太医怕是摸不出孕脉来。”
身、孕。
这两个字,如晴空一道霹雳,姜翎月整个人僵了一瞬。
旋即,下意识伸手抚向小腹。
他们大年三十才撤了避孕香,现在还没出正月。
……这就有孕了?
算算日子,最多也就十来天。
太医摸不出脉,似乎也正常。
一时之间,这些天愈发疲懒,没有食欲,通通都有了理由。
手臂被握住,姜翎月侧头,跟皇帝陛下目光对上。
清晰可见彼此眼中的动容。
刚被告知有了孩子的两人,喜意才冒了点头,很快,又想到那句‘波折’。
原来,身怀有孕对于她大病初愈的身体来说,是波折。
会有离魂之症。
姜翎月眉头大皱,想问那个世界究竟是不是真实,还想问,这样的离魂之症对她最坏会有什么影响。
那厢,空见大师已经继续说了起来。
“天地之气,泽沛苍生,按理说母体诞育子嗣只会增添生机,即便大病初愈也不妨事,但娘娘不同,”
“老衲观娘娘面向,您该是命中无子且短折之相,虽得龙气庇佑,命格已有改动,但现下怀有身孕却导致生魂不稳,加之冥冥中,另有一道牵扯,这才让您有了离魂之症。”
听见自己命中无子且短命,姜翎月也没有多惊慌,毕竟她前世就是这样,可再听见‘命格已有改动’时,她心猛地一跳,下意识转头去看旁边的帝王。
一张平静至极的脸。
什么也看不出来。
姜翎月蹙眉,“我命格改成了什么样?”
“阿弥陀佛,”
空见大师双手合十,眼观鼻,鼻观心,口念佛号,从容道:“陛下乃真龙天子,命、运与大瀚王朝息息相关,受龙气庇护,您常伴真龙天子之侧,真正的命格也已被龙气浸染,世间无人能窥视。”
不知这老和尚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姜翎月心口莫名砰砰跳。
脑海突然冒出一个问题。
她为什么就重生了?
姜翎月有自知之明,世间生灵亿兆,论福缘深厚,论乐善好施,论功德,她哪一样都排不上号。
甚至,她也不曾蒙受奇冤,心有不平,怨念不散,强求重生机缘。
她死的仓促,但并不觉得多遗憾。
凭什么就轮到她重生了?
凭什么就改了短折而死的命?
机缘巧合,还是……
她深吸口气,将心头思绪搁置,又问:“冥冥中有什么牵扯让我生了离魂之症?大师只管明言相告,昨夜我离魂所见所闻,是真实,还是虚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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