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那现在呢?”她道,“现在能放我去行宫……”
“想都不要想!”
对于这姑娘的现学现卖,祁君逸有些头疼,“今生今世,从现在开始,往后的每一夜,你都得在我身边躺着。”
每一夜都是他吃尽苦头才换来的。
先前被她气的在广安殿独守空房的那三夜,他到现在都后悔呢。
见他拒绝,姜翎月也不气恼,笑嘻嘻的去攀他脖子,“那你觉得前世的你真的会肯放我出宫?在我险死还生的情况下。”
祁君逸蹙眉道,“……试试。”
显然,他也摸不透自己在她死而复生后的心理变化。
他只觉得十分的嫉妒。
刚刚重生回来时,小姑娘一副冷若冰霜,封心锁爱,傲的没边,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还近在眼前。
他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哭都不知道哭了多少回,不断的示弱,才哄的小姑娘动了恻隐之心,愿意摒弃前嫌,敞开心扉,同他交心。
凭什么,苦头都他吃了,罪都他受了。
现在她好不容易开了窍,懂得心疼人了,竟然生了什么离魂症。
还要将那个世界的‘他’,看做是同一个人。
凭什么?
枕边人的醋意,再一次刷新了姜翎月的认知。
她眨巴了下眼睛,看出皇帝陛下的的确确恼的很,终于的不再唱反调,点头应了下来,“好,我要真的再过去,就提出要出宫养病,不让他抱我。”
“……嗯,”祁君逸深吸口气,捻起桌上的一块墨玉,“希望这些玩意有用。”
他一点都不想再品尝这种患得患失的滋味。
更不想让他的姑娘,眼里装进‘其他’男人。
姜翎月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她抬眼看向窗外天色。
一通闹腾,这会儿已经接近晌午,日光明亮。
她偏头问身边人:“今天还去大理寺吗?”
“不去,”
祁君逸道:“你如今身怀有孕,如非必要不要出宫,以免被冲撞了,”
大理寺判过的命案成千上万,更是不能去。
姜翎月毫无意见的点头,看着真是难得的乖巧,又问:“那你呢,这案子牵涉甚广,你可要亲自走一趟?”
“我也不去,案子不是早就下定论了吗,让刘榕去传道旨就好了,”皇帝陛下捏了把她的脸蛋,笑道:“我要寸步不离的陪着你。”
我要寸步不离的陪着你……
这是将她当成易碎品了。
姜翎月摸着肚子,有点即将为人母的踏实感,忍不住嘿嘿一笑,“孩子来的好快,这才多久,竟然就有了。”
“是啊…”皇帝陛下眸光晦涩,定定地看着她小腹,丝毫不见喜色,幽幽道:“竟然就有了。”
“祁恒之!”姜翎月直蹙眉,“你也是要做父皇的人了,对自己的孩子,能不能别用这么如临大敌的眼神。”
“……”皇帝陛下默然无语,而后叹气道:“你答应我,怀胎这十月的衣、食、住、行,都得听我的,月月,我经受不起你出一点差错。”
妇人生产有多艰险,他即便不曾见过,也有所耳闻。
他现在只后悔自己那日怎么就一时鬼迷心窍,答应了撤下避孕香,让她有孕。
这跟将自己身家性命拿出去赌一个孩子有什么区别。
还是一个,尚未出生就让她如此上心的孩子。
…………
大理寺,一连审了多日的案子,今日进入尾声。
身为大理寺卿,陈子泝坐于主位,石原卿坐于他下首。
除了他们外,还有十余名参与查案的官员们位列厅内,或坐或站,挤了个满满当当。
堂下,刘、李、姜家的嫡系主子,皆褪了华服锦缎,一身囚衣,潦倒困窘跪倒在地。
厅堂就这么大,谢安宁和王婉母女俩牵涉微小,并没有入内受审,这会儿在外头庭院里等着。
所有人都知道,这案子马上尘埃落定了。
也知道,皇帝陛下和贵妃娘娘今日会亲临大理寺,只为了结此案。
其余人倒还好,早认清大势已去,这会儿面上都是一片惨然绝望,只有姜家父子几个,眼神还隐含希望。
既然贵妃娘娘会来,那……
到底一场亲缘,姜翎月总不至于当真眼看着自己父兄全部去死吧。
多少、……多少会留有些许余地的。
他们想,要不是想救他们,何必走这一趟。
其实不止姜家父子几个这样想,厅内,有一个算一个,包括陈子泝在内的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
所以,在刘榕手持明黄色圣旨,领着几个内侍到来时,都大感意外。
一行人齐齐恭敬跪下。
等刘榕将圣旨一字不落的念完,听见包括姜家父子在内,牵连此案的几家主谋,全部被判处死刑,厅内静了一瞬。
陈子泝率先反应过来,伸出双手,恭敬接旨。
紧接着,犯人中猛地窜出个脑袋,“不!贵妃娘娘何在!姜翎月何在!我是她二兄 ,是她嫡亲的兄长,她岂能眼看着我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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