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在脑子里闪了个念,‘吱呀’一声,书房紧闭的门从里打开。
谢婉福身,“见过刘伯伯。”
“婉儿回来了?”
瞧见是她,刘玥平面色微动,认认真真打量了几眼这位贤侄女。
作为男性长辈,这还是刘玥平第一次这样打量好友的女儿,眼神诡异,盯的谢婉险些以为自己是不是着装不整了。
她摸了摸脸,干巴巴道:“怎么了?”
刘玥平并未作答,只是抚须一笑,便大步离去。
宦海沉浮多年的老狐狸,情绪鲜少外露,但看神情也看不出喜怒。
谢婉目送人离去,转身进了书房。
“阿爹,”她几步走到书案前,好奇道:“刘世伯不会真的有意嫁女儿给你吧。”
王少甫正在翻看手中的书信,闻言抬眸瞥了她一眼,也笑了。
他笑道:“你刘伯伯的确想两家联姻。”
谢婉呆了一呆:“……您答应了?”
王少甫道:“这倒还没有,还是得先问问你的意思。”
问她?
续弦,还要问女儿的吗?
她爹竟如此看重她的想法。
谢婉有些感动,想到跟自己称作姐妹的刘含玉,她抿唇道:“那您的想法呢?”
王少甫想了想,道:“为父觉得这婚事尚可。”
“……”谢婉一默,神情一言难尽:“……您竟真的对刘含玉有意?
王少甫面色一黑,卷了手中的书册敲女儿的脑袋。
“什么刘含玉,现在说的是你的婚事,”
王少甫道:“刘家小公子尚未及冠,同你年龄相仿,你若是有意,就定下这门亲。”
所以,两家联姻不是她爹娶刘家女儿,而是跟刘玥平结成儿女亲家?
谢婉瞪眼,“您把我卖了?”
一定是刘伯伯登门提出要嫁女儿,她爹不好直言拒绝,便把她的婚事踢了出来,做挡箭牌。
能成最好。
不能成也行。
一定是这样!
王少甫失笑,“你刘伯伯儿子多,要卖也是他卖给咱们家。”
所以,是刘家公子入赘。
难怪刚刚刘伯伯用那样的眼神看她。
这是要嫁儿子,人家打量未来‘儿媳’呢。
刘家小公子……
一张熟悉的脸赫然出现在谢婉脑海。
“刘家笑公子不善读书,这个年纪连个秀才功名还未有,不过模样生的不错,房里也……”
“爹!”
王少甫收声,笑了笑道:“倒是忘了,你跟刘家那些公子小姐们都相识,怕是比我还了解的清楚些。”
谢婉没有说话。
王少甫又道,“这亲事也不强买强卖,你同意了,为父问过你娘的意见,才好准备聘礼。”
聘礼。
真的是入赘。
“他…”谢婉结舌,“刘云然他愿意吗?”
……啧。
老父亲叹气,“不然,你明日去问问?”
“爹!”谢婉面色涨红。
“行了,你喜欢就行,”王少甫低低咳了两声,也不逗女儿了,直接道:“你问过了,记得把人带回来,让我瞧瞧。”
即便是招婿,也不能草率。
能力可以不出众,但品性不能不行。
在识人方面,谢婉是十分信赖自己父亲的,闻言也顾不上羞赧,点头应下了。
她又将今日姚玉枢拦路的事说了,“您闭门谢客,他找不到您,似乎实在没招了,病急乱投医,连当街拦人的事都做得出来。”
“姚家…”王少甫思忖几息,交代道:“这些日子你出门护卫再加一层,以防狗急跳墙。”
谢婉应下了,又好奇道:“姚家罪证搜罗齐了吗,您打算什么时候对姚家出手?”
“等回京。”
姚家事大,未免万无一失,他得在朝堂上,面对文武百官,面对皇帝,参奏。
郓州女子学院已经建成,招生事宜也进行的如火如荼。
等到一切步入正轨,他们父女便可功成身退,启程回京。
王少甫站起身行至窗前,抬眼望向天边渐渐消散的晚霞。
封后大典要到了。
即便一切从简,所有的内廷女官,只要还有一口气,在那日都要入宫参拜国母。
算算日子,她怀胎五月,该显怀了。
……胎坐稳了吗?
她如此狠心,从来也不肯跟他叙一句家常。
一切消息,都只能从下属口中得知。
王少甫真是归心似箭。
不知道还要在郓州待多久。
他想什么也不管,一心只守着妻子。
…………
五月初四,京城,宁安宫。
明日是姜翎月的封后大典。
即便凤印已经在手,皇后的权柄她也掌了小半年,但真到正式册封,她还是难以避免的紧张。
越临近日子,越是紧张的睡不着。
大脑过于兴奋,她已经好几天都不曾睡个囫囵觉。
好在,一切顺顺利利,没有丝毫差错,明天,她会在文武百官的见证下,受封为后。
在她又一个翻身后,肩被身边人搂住。
祁君逸轻揉她的肩颈,“该睡了月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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