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高祖刘邦说道:“这却如何预防!”
刘敬答道:“臣看六国后人,惟齐地的田怀二姓,楚地的屈昭景三族,最算豪强,今可徙入关中,使他屯恳。无事时可以防胡,若东方有变,也好率领东征。就是燕赵韩魏的后裔,以及豪杰名家,俱可酌迁入关,用备驱策。这未始非强本弱末的法制,还请陛下采纳施行!”
汉高祖又信以为良策,即日颁诏出去,令齐王刘肥、楚王刘交等饬徙齐楚豪族,西入关中。还有英布、彭越、张敖诸王,已早早归国,亦奉到诏令,调查豪门贵阀,迫使其携家眷入关。统共计算,不下十余万口。亏得关中经过秦末战乱,户口散离,还有隙地,可以安插,不致流失居所。但无故移民,乃是前秦之敝政,为何不顾人民艰难,复循旧辙?当时十万余口,为汉高祖之令所迫,不得不扶老携幼,狼狈入居关中。后来居住数年,语庞人杂,遂致京畿重地,变做五方杂处。豪徒侠客,借此混迹,渐渐的结党弄权,所以汉时三辅,号称难治。汉称京兆左冯翊右扶风,号称三辅。看官试想!这不是刘敬遗下的祸祟么?
汉高祖还都两月,又赴洛阳,适有赵相贯高的仇人,上书告变。汉高祖阅毕,立即大怒,遂亲写一道诏书,付与卫士,叫他前往赵国,速将赵王张敖,及赵相贯高、赵午等人,一并拿来。这事从何而起?便由汉高祖经过赵国,谩骂赵王,激动的贯高、赵午两人,心下愤愤不平,竟然起了逆谋。
赵国国相贯高、赵午时年六十多,曾经是张敖的父亲张耳的门客,他们很生气,说:“我们的大王太懦弱!”
然后对张敖建议道:“天下豪杰四起,有能力者先立为主,现在大王对待皇上十分恭敬,而皇上对大王却十分无礼,请为大王杀了他。”
张敖闻言,张敖咬破手指指着天,回答说道:“先生说的大错特错!先王亡国,多亏皇上才得以恢复,使恩德传至后代,一丝一毫都是陛下所致,请先生别再说了。”贯高和十几个人商量到:“我们错了,大王是个忠厚长者,不肯背叛道义。但我们不能受辱,现在皇上侮辱大王,所以想杀他,和大王无关。事情成功归于大王,失败了我们自己承担。”
何必如此。贯高、赵午两人遂暗地设法,欲加害汉高祖。
汉高祖匆匆经过边境,并不久留,一时无从下手,只好作罢。嗣闻汉高祖出次东垣,还兵过赵,遂密遣刺客数人,伺候汉高祖刘邦的行踪,意图行刺。
汉高皇帝八年(前199年),汉高祖刘邦在东垣打击韩王信余党的过程中经过赵国柏人县,贯高、赵午等人将刺客藏身于柏人县馆舍壁中,然后邀请高祖刘邦在此留宿。高祖刘邦正要留宿,脑中突然浮现出这个县县名的问题,得知是“柏人”后表示:“柏人者,迫于人也!”便没有留宿就离开了。
此为如来佛祖座下弟子降龙罗汉恍恍惚惚出现在刘邦的意识之中,暗示汉高祖刘邦。冥冥之中,刘邦似乎有神人相助。
汉高祖九年(前198年),贯高的仇家发现并举报了他们的阴谋。于是汉高祖刘邦下令逮捕赵国谋反之人。赵午他们十余人都争着要自杀,唯独贯高骂道:“谁让你们如此!现在大王并未预谋,却要一并逮捕,你们死了,谁来为大王开脱?”
于是谋反之人与赵王一起被囚车押往长安。贯高被捕后,官吏鞭笞了贯高数千,浑身也用铁器刺了一遍,身上已经没有可打的地方了,仍然坚持说赵王张敖并没有参加谋反。汉高祖刘邦知道后,认为贯高是个壮士,于是让中大夫泄公以私交去问贯高赵王张敖是否参与谋反。贯高回答说:“谁有不爱自己父母妻儿的?现在我被灭三族了,难道会为了保赵王而牺牲亲人的命吗!只是因为赵王真的没造反,造反的事就是我们自己干的。”
汉高祖刘邦得知情况后,并释放了赵王张敖和贯高。贯高说:“我之所以被打得体无完肤还不自杀,是为了告诉皇帝赵王没有造反。现在赵王已经出来了,我的使命就完成了。而且人臣有弑君的罪名,还有什么脸面去见皇帝!纵然皇帝不杀我,我心里难道就不惭愧吗?”于是贯高就自杀了。
贯高此行,有诗咏道:
一身行事一身当,拼死才能释赵王。
我为古人留断语,直情使气总粗狂!
泄公见贯高自尽,施救已经来不及,于是回去复命。欲知汉高祖如何措置,且至下章回说明。
观汉高皇帝之言语行为,纯是粗豪气象,未央宫之侍宴上皇,尚欲与兄长刘仲比赛论长短,追驳父亲回语,非所谓是得意忘言乎?女儿鲁元公主,明明已经许婚了赵王张敖,汉高祖刘邦却欲将女儿转嫁给匈奴,其行为荒谬尤甚。帝王之驭夷,叛则讨之,服则舍之,从未闻有与结婚姻者,刘敬之议,不值一辩,况且鲁元公主之先已字人乎?鲁元公主之事,先许后嫁,最近人情。否则鲁元公主已为赵王后,夺人妻以嫁匈奴,就是高祖和刘敬,这样做是非常愚蠢鲁莽寡识的,亦不至此。彼贯高等人之谋弑汉高祖,亦由汉高祖嫚骂张敖而来。是汉高祖刘邦不尊重女婿张敖,招惹的祸事。贯高之谋泄露被逮捕,宁可冒着被灭族的危险而不忍诬陷赵王张敖,贯高之小信,似属可取。然弑主这样的事情,而敢行乎?汉高祖之欲赦贯高,总不脱一贯的粗鲁豪放的习性。史称其豁达大度,大度者果然如此吗?作者以为刘邦也更多是惺惺作态,收拢人心做的,就事论事,不端是不端,但是汉高祖刘邦知人善用,清除秦朝的一些弊端也是可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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