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馆陶长公主刘嫖,为汉景帝之胞姐,适堂邑侯陈午为妻,生有一女,芳名叫做阿娇。馆陶长公主刘嫖欲将女儿配字太子刘荣,于是使人向栗姬示意,总道是辈分相当,可一说便成。偏偏栗姬不愿联姻,竟至复绝。
原来馆陶长公主出入宫闱,与汉景帝谊属同胞,刘启的亲姐姐,也是窦太后唯一的宝贝闺女。从小就被人宠着,谁也不敢招惹她。弟弟刘启当上皇帝以后,对祖母给他指定的正妻窦氏不甚热情。馆陶公主为弟弟考虑,只要瞧见长得貌美、皮肤白、腿长的美女,就会把她们搜罗起来,送给弟弟汉景帝。
这样一来的话,弟弟汉景帝刘启肯定对自己感恩戴德。再说了,后宫里还有自己的人当眼线,以后要是有个什么事,也能有人帮自己说情。可栗姬对这事恨得不行。皇上喜欢美人,汉景帝刘启就越来越不待见她了。栗姬也不反思自己,还特别讨厌馆陶公主,态度相当差。馆陶公主刘嫖根本没把这个宫女出身的妃子当回事儿,自然也不会把栗姬放在心上。
独独栗姬素来妒忌心强,听闻着馆陶长公主这个时候进献美人,很是以为心里不平,所以馆陶长公主为女议婚,便不顾情谊,随口谢绝。馆陶长公主刘嫖知道之后,恼羞成怒,遂与栗姬结下冤仇。统是妇人意见。那王美人却趁此机会,联络馆陶长公主,十分巴结。两下相遇,往往叙谈一整日,无语不宣。馆陶长公主刘嫖说及议婚情事,尚有恨声,王美人乐得凑奉,只说自己没福,不能得此佳妇。馆陶长公主随口接说,愿将爱女陈阿娇,与刘彻相配,王美人巴不得有此一语,但口中尚谦言刘彻不是太子,不配此高门联亲。语语反激,才情远过栗姬。惹得馆陶长公主耸眉张目,且笑且恨道:“这太子废立之事,人之常情,祸福难料,栗氏以为自己儿子得于立储,将来定得为皇太后。千稳万当,哪知还有我在,管教她儿子立储不成!”
王美人连忙接入话,说道:“立储是国家大典,应该一成不变,请长公主不可多心!”
再激一句更恶。馆陶长公主刘嫖愤然道:“她既不中抬举,我也无暇多顾了!”
王美人心中暗暗欢喜,又与馆陶长公主申订婚约,馆陶长公主方才告辞离去。王美人见了汉景帝,就说起长公主美意,愿结儿女姻亲。汉景帝以刘彻年纪较幼,与陈阿娇相差数岁,似乎不太相合,所以未肯应允。王美人即转喜为忧,又与馆陶长公主说明情况。
于是馆陶长公主刘嫖索性带同女儿陈阿娇,一起入宫,适逢胶东王刘彻,刚好站立在其母亲王美人身侧。汉时分封诸王,年幼者多未就往国郡。故刘彻虽然封王,但是尚在宫中。馆陶长公主顺手携住刘彻,拥抱着他置于膝上,温柔地抚摩刘彻的小脑袋,戏言相问道:“彻儿长大后,愿意娶媳妇吗?”
刘彻生性聪明,对着馆陶长公主嬉笑无言。
馆陶长公主刘嫖于是指着左右宫女侍女百多人问刘彻想要哪个,刘彻都说不要。最后馆陶长公主刘嫖指着自己的女儿陈阿娇问:“那陈阿娇好不好呢?”刘彻不着痕迹地看了母亲王娡一眼,看见王娡在一旁微微点头,于是就笑着回答说:“好啊!如果能娶阿娇做妻子,彻儿一定造一座金屋子给她住。”
小儿生就老脸皮。馆陶长公主听了,不禁大笑,就是王美人也喜笑颜开。馆陶长公主遂将刘彻抱住,趋见汉景帝,笑着述说刘彻刚才之言。汉景帝刘启于是当面问儿子刘彻,刘彻自认不讳。汉景帝刘启想他小小年纪,独喜陈阿娇,就当是前生注定姻缘,不若就此允许,成就儿女终身大事,于是认定婚约,各无异言。馆陶长公主与王美人,彼此做了亲家母,感情好不尤深,一个一心想报恨,一个一心想夺嫡,两条心合做一条心,都要把栗姬母子除去。栗姬也有风闻,惟希望自己做了皇后,便不怕他拨弄。好几年费尽心机,才把薄皇后挤落台下,正想自己登台,偏有两位新亲母,从旁摆布,不使如愿。这也是因果报应,弄巧反拙呢!
汉景帝刘启方欲立栗姬为后,急得馆陶长公主连忙入宫进谗。为了让女儿成为一国之母,也为了报复栗姬,馆陶长公主刘嫖不时在弟弟汉景帝刘启面前说栗姬的坏话,还经常夸赞刘彻,汉景帝刘启也认为刘彻德才兼备,而且又有从前他母亲王娡梦日入怀的祥兆,所以对刘彻愈发宠爱。
有一次,馆陶长公主刘嫖对汉景帝谗言道:“栗姬和各位贵夫人及宠姬聚会,常常让侍从在他们背后吐口水诅咒,施用巫蛊之术。”
在汉代,人们对巫蛊之术深信不疑,“媚道”即女性争宠施用的邪术,方式多种,有的十分残忍血腥,“祝唾其背”是最简单易行的巫术。汉景帝因此恼恨栗姬。但是因为早期对栗姬感情深厚,仍旧存有善念。并且馆陶公主所言并无实物证据,汉景帝也并未将栗姬治罪。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