颛渠的弟弟都隆奇,方为左大且渠,匈奴官名。由颛渠嘱咐秘令预备,伺机即发。也是屠耆堂运气亨通,竟得闻虚闾权渠的死耗,当下召入都隆奇,拥立屠耆堂,杀逐前单于的弟子近亲,别用私党。都隆奇执政,右贤王屠耆堂则自号为握衍朐鞮单于,颛渠阏氏,竟就名正言顺,做了握衍朐鞮单于的正室了。侥幸侥幸!
惟日逐王先贤掸,居守匈奴西陲,素与握衍朐鞮单于有嫌隙,当然不服从他的指命,遂遣使至渠犁,交通款往汉将郑吉,乞即内附。郑吉遂发西域兵五万人,前往迎接日逐王,送至京师。
汉宣帝封日逐王为归德侯,留居长安。一面令郑吉为西域都护,准立幕府,驻节乌垒城、镇抚西域三十六国,西域始完全归汉,与匈奴断绝往来。
匈奴单于握衍朐鞮,听闻得日逐王归降汉朝,不禁大怒,立刻就把日逐王的两个兄弟,拿下斩首。
日逐王的姐夫乌禅幕上书乞求赦免,毫不见从,也被处死。再加上虚闾权渠之子稽侯海是乌禅幕女的丈夫,不得嗣位,奔依妇翁,乌禅幕遂与左地贵人,拥立稽侯海号为呼韩邪单于,引兵进攻握衍朐鞮单于,握衍朐鞮单于淫暴无道,为众人所怨恨,一听是新单于到来,统皆溃走,弄得握衍朐鞮单于穷途末路,失去援兵,仓皇窜死。
颛渠阏氏未闻下落,不知随何人去了?都隆奇走投右贤王,呼韩邪得入故庭,收降散众,令兄呼屠吾斯为左谷蠡王,使人告右地贵人,教他杀死右贤王。
右贤王是握衍朐鞮之弟,已经与都隆奇商量决定,为了镇压反抗势力,改派堂兄薄胥堂担任日逐王,接管先贤掸的驻地,发兵数万,东袭呼韩邪单于。
呼韩邪单于拒战败绩,挈众东奔,屠耆单于据住王庭,使前日逐王先贤掸兄右奥鞬王,与乌籍都尉,分屯东方,防备呼韩邪单于。
刚好这个时候遇到西方呼揭王,来见屠耆,与屠耆左右唯犁当户,谗构右贤王。屠耆不问真伪,竟把右贤王召入,把他处死。
右地贵人,相率抗命,共同起讼右贤王的冤情。屠耆也觉得追悔,复诛唯犁当户。呼揭王恐遭连坐,便即叛去,自立为呼揭单于,右奥鞬王也自立为车犁单于,乌籍都尉复自立为乌籍单于,匈奴一国当中,共有单于五人,四分五裂,还有何幸!同族相争,势必至此。
时为汉宣帝五凤元年,相传因为有凤凰出现五次,因此于神爵五年,改元五凤。汉廷大臣,闻知匈奴内乱,竞请汉宣帝发兵北讨,灭寇复仇。
独御史大夫萧望之进议道:“春秋时晋国的士碦范宣子带领军队侵齐,听说齐国国君死了,他就带领军队回国,君子崇尚不讨伐有丧事的国家,以为恩足以使孝子心服,合宜的道德行为足以使诸侯感动。前单于向往并接受教化,归向善,于是称臣顺服,派使者请求和亲,海内喜悦,夷人狄人没有不知道的。现在奉行盟约还未到底,单于不幸被贼臣所杀,如果出兵攻打它,这是乘其乱而幸其灾,他们一定奔走远逃。不趁义动兵,恐怕劳而无功。陛下最好派使者去吊丧慰问,辅佐其微弱的的首领,援救其灾患,以尊重中国之仁义为贵。如果能蒙恩让他们的首领恢复单于的位置,一定会称臣服从,这是道德中最好的。”
汉宣帝素来看重萧望之,因而即依议。原来萧望之,表字长倩,系出兰陵,少年好学,研究《齐诗》,师事后仓达十年。后来,进入太常寺受业,又事同学博士白奇,还从夏侯胜问《论语》《礼服》,赢得了京师长安的儒生的称赞,还写有赋四篇。
那个时候,大将军霍光执政,长史丙吉推举儒生王仲翁、萧望之等几个人,都被召见。在此之前,左将军上官桀等谋杀霍光。霍光杀了上官桀等之后,出入加强了戒备。进见的人,都要露体被搜身,摘去兵器,由两个侍卫挟持。只有萧望之不肯听他这套摆布,自动出阁,说:“不愿见。”侍卫人员对他叫嚷乱扯。
霍光知道后,吩咐侍卫人员不要乱扯。萧望之到了霍光面前,对他说:“大将军用功德辅佐幼主,要能让崇高的教化流传天下,天下的士都会伸长脖子踮起脚,争着要来效力辅佐高明的。现在来见您的士子都要如此对待,恐怕不是周公辅佐成王那样“一沐三握发,一饭三吐哺”接待天下之士的礼节和招致平民的思想”。于是,霍光唯独不授职萧望之,而王仲翁等都补为大将军史。三年间,王仲翁官至光禄大夫给事中,萧望之以射策甲科为郎,被分配看守小苑东门。王仲翁出入,前呼后拥,趾高气扬,对萧望之说:“不肯循常作为,怎么做了看门人呢!”萧望之说:“人有各人的志向。”
过了几年,萧望之因弟弟犯法受到牵累,不得宿卫,免归而做了郡吏。魏相把他收在部下,经过考察,在大行令部下做了个司礼官。霍光死后,霍光之子霍禹又做大司马,霍山领尚书事,霍氏亲属都宿卫内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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