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角但派遣季弟张梁出城迎战。张梁部下多是剧贼,且新得战胜,气焰甚张,皇甫嵩军队虽然亦是精锐,但是两下里旗鼓相当,接战多时,兀自不分胜负;皇甫嵩鸣金收军,退至十里外下寨,闭营休士,静觇贼变。
翌日皇甫嵩令谍报骑兵前往探查情况,看见城外黄巾贼军营如昨一样,惟众心惶惶,似有大事故发生,仔细侦查情形,才知道张角已经突发急病而死。谍报人员当即向皇甫嵩报告自己所知道的情况,皇甫嵩喜出望外,传令军士,三更造饭,五更则攻打贼军,军士依令部署,待至鸡鸣,一拥齐出,军队人马由皇甫嵩亲自督导率领,直接抵达黄巾贼军阵;黄巾贼未肯让步,出营厮杀,约莫战到午后,贼党渐渐疲乏,阵势多少混乱,皇甫嵩急鸣战鼓,驱兵向前,兵士各猛力齐进,冲破贼阵,东斫西剁,滚落下来许多黄巾贼的头颅。
黄巾贼众骇然奔逃,张梁也欲逃回,偏被官军杀至,来不及回马,拼着死命,左右遮拦,百忙中一着失手,已为汉朝廷的官军搠倒,从马上跌落到马下,已经死去,再经兵刃交加,立刻变成糜烂;只留其首级由快手割去,尚是完全无缺,向皇甫嵩报告军功。
皇甫嵩看见张梁已死,乘势抢城,城中的黄巾贼夺门出走,又由皇甫嵩分兵追杀,赶至河滨,黄巾贼忙不择路,一齐投入河中,河水方涨,湮没了好几万人,皇甫嵩得入广宗;看见署中摆着棺木,料想一定是张角的尸骸,即刻下令破棺戮尸,传其首级到京师;惟张角弟弟张宝尚驻守在下曲阳,未曾伏诛,乃复邀同钜鹿太守郭典,前往攻击张宝,连战连捷,阵斩张宝首级,余贼多降,差不多有十余万众。事见《皇甫嵩传》。而罗氏的《三国演义》谓张宝乃是由贼党严政所杀,不知以何为据?三张并了,贼渠已歼,首功应该推皇甫嵩,当由汉灵帝刘宏论功行赏,进升皇甫嵩为左车骑将军,领冀州牧,封槐里侯。
皇甫嵩请求朝廷减免冀州一年田租,暂舒民困,有诏依议。百姓为皇甫嵩作歌道:“天下大乱兮市为墟,母不保子兮妻失夫,赖得皇甫兮复安居。”
皇甫嵩在军中,善能抚恤士卒,故甚得众心;及治理民政,恩威兼济,莫不畏怀。独有一前信都令阎忠,挟策干时,劝皇甫嵩入清君侧,创建奇功,大略说是:
昔韩信不忍一餐之遇,而弃三分之业,利剑已扬其喉,方发悔恨之叹者,机失而谋乖也。今主上势弱于刘项,将军权重于淮阴,指撝足以振风云,叱咤可以兴雷电,赫然奋发,因危抵颓;崇恩以绥先附,振武以临后服;征冀方之士,动七州之众,羽檄先驰于前,大军响振于后,蹈流漳河,饮马孟津,诛阉宦之罪,除群凶之积,虽僮儿可使奋拳以致力,女子可使褰裳以用命,况厉熊罴之卒,因迅风之势哉?功业已就,天下已顺,然后请呼上帝,示以天命,混齐六合,南面称制,移宝器于将兴,推亡汉于已堕,实神机之至会,风发之良时也。夫既朽不雕,衰世难佐,若欲辅难佐之朝,雕朽败之木,是犹逆坂走丸,迎风纵棹,岂云易哉?且今竖宦群居,同恶如市,上命不行,权归近习,昏主之下,难以久居,不赏之功,谗人侧目,如不早图,后悔无及矣!议虽不经,却是奇论。
皇甫嵩看见了这种议论,未敢遽从,因而召阎忠面语道:“嵩实庸才,不足与语此举,且人未忘主,天不佑逆;若妄想大功,转致速祸,不如委忠本朝,谨守臣节,就使遭谗,也不过放废而止;死有令名,犹且不朽。如君所言,乃系反常,皇甫嵩不敢闻命!”
皇甫嵩犹足为社稷臣,非曹操、董卓所得比。阎忠见自己劝说皇甫嵩无效后逃归凉州去了。
后来中平六年(189年),凉州叛军首领王国在陈仓被皇甫嵩击破,韩遂、马腾等人将他废掉,又胁迫阎忠为新一任叛军首领,统领三十六部叛军,号车骑将军。阎忠耻于被叛军劫持,感慨发病而死。之后韩遂等人争权夺利,开始自相残杀。这且搁过不提。
且说镇贼中郎将朱儁,前往攻略南阳,南阳黄巾贼张曼成,屯众宛下,约百余日,为南阳新任太守秦颉击毙。贼党更推赵弘为帅,余焰复盛,攻陷宛城,有众十数万。
朱儁到了南阳,与太守秦颉,及荆州刺史徐璆,合兵万八千人,包围攻打赵弘,两月不下。
朝廷大臣听闻朱儁日久无功,奏请征朱儁问罪,司空张温进谏道:“古时秦用白起,燕任乐毅,并皆旷年历岁,方得克敌;中郎将朱儁,前讨颍川,已着功效,今引师南指,必有方略,将来自足平贼,臣闻临军易将,兵家所忌,何若宽假时日,责令成功?”
汉灵帝刘宏乃令止,但传诏军前,促令急攻。朱儁慷慨誓师,定期歼贼;可巧赵弘领众出城,前来劫营,被朱儁军一鼓杀出,并力上前,将赵弘刺死。余贼逃回城中,又推了一个贼目,名字叫作韩忠,婴 城固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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