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金饼的份上,祝康决定,明天试一试公野浪的口气,也许通过与白戎行商的通商,自己也可以获得好多箱金饼也说不定。
另外,明天在凉州城内发布一道抓贼的告示,让那些很安逸的神州卫们去忙活一通,看看结果如何再做其他决定。
只是,祝康蜷缩在羊皮上还没有理清头绪,‘贼动王不动,王动贼发疯’这句谶语已经被悄悄溜出王府的汝成,通过看门人之口传到了客栈里,有白戎护卫随即就传到了公野浪耳朵中了。
“你说啥?”
公野浪半躺在客栈房间内的椅子上,左腿蜷缩,左脚踩踏在屁股下面的椅子边缘上,右脚搭在身前的方桌上,一晃一晃的,连带着整个方桌都跟着一晃一晃的。
坐在方桌对面椅子上的公野黉这时候也是眉头紧皱,侧头注视着站在门口的护卫公野爞,以及跑来传话的王府门前的看门人,一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个头比公野爞高半头,典型的甲子脸,细眉细眼,看起来很是养眼,如果是个女人的话,可就更养眼了。
而公野爞却是典型的由字脸,粗眉鱼眼,塌鼻吹火嘴,也许是一直吃肉食的缘故吧,身材看起来很是臃肿,整体上看起来有点辣眼睛。
与中年男人站在一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美和丑高下立分。
公野爞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不堪,偷看了公野浪和公野黉一眼,颤抖着声音说道,“公野头领,黉哥,刚才的话是王府护卫汝成派人传过来的,不是我说的。”
“嗯——?”公野浪似乎有些恼怒了,眯了眯眼睛。
公野黉马上意识到了什么,看向公野爞,摆手说道,“小爞,你甭说话!”
说着看向中年男人吩咐道,“外,南蛮人,你把汝成说的话再说一次,你刚才说的有些含混不清,公野头领没有听明白。”
“啊?”
这次轮到这个叫公野爞的护卫惊讶了,只不过稍稍惊讶之后,不待中年男人说话,公野爞还是很知趣的说道,“汝成的原话是,贼动王不动,王动贼发疯,就这些,再没有其他的话了。”
“真没有其他话了?”
公野黉看了眼公野浪,发现公野浪的眉头都快要拧成疙瘩了,眨了眨眼睛,看向中年男人问道。
“嗯嗯。”
中年男人急忙点头应声,“就这些话,再无其他话语了。”
“嗯嗯嗯,汝成还说了一句话,我有些不好意思说出来,望黉哥不要见怪。”公野爞的脸有些发红,说话的空档,不但眼珠子乱转,就连腰身也跟着扭了几扭。
“说吧,我不见怪的。”公野黉沉着脸,摆了摆手。
“哪,哪,黉哥你说的不见怪的,我可说了?”为了确定公野黉是不是说的真话,公野爞又舔着脸试探了一句。
“你直说吧,我说了不见怪的,肯定就不会见怪的。”公野黉的脸阴沉的都快要渗出冷水来了。
公野爞伸脖子吞了口唾沫,轻声说道,“汝成说了,他都送来十二个讯息了,希望公野头领能给他一些金饼,他不想多要,就像妊小凤真人那样,两箱金饼就够了。”
“滚——”
公野浪吸气眼黑,瞪了公野爞一眼,沉喝了一声。
“呃?”
中年男人大惊,急忙抱拳退出了客房门外,紧跟着,客房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跑步声,快速远去。
“啊啊啊?”
公野爞见状,脸色苍白,声音被压抑在嗓子眼中惊呼了三声,急忙抱拳颔首退出了客房,还不忘伸手拉上客房的房门。
“这些家伙越来越没有规矩了,是要气死我吗?”公野浪怒道。
“小浪,不要发火,这里没有外人,都是自己人,你这样不好。”
公野黉轻声劝慰道,“我刚刚也想了一下,也许‘贼动王不动,王动贼发疯’这句话中的‘贼’说的不是咱们,很大可能说的是凉州城内那些绺娃子,而这个所谓的‘王’,也可能说的是雍州王祝良。”
“也许吧。”
公野浪苦着脸说道,“只是咱们都来了一天了,还没有一点头绪,我的心里也很木乱,黉哥你说,咱们接下来到底该咋办?”
(木乱,西北方言,义为烦躁,心烦意乱,心里很乱,心神不定,心神不宁等。)
公野黉皱眉想了想,说道,“要我说吧,天亮后继续派人去王府门口求见,或者你直接带护卫去也行,我带人去找几家老行商,看的把咱们带来的货物能出手的都出手了,以最大能力给咱们买一些粟米和豆子。”
“急的买粟米跟豆子做啥?”公野浪有些气恼。
“你说做啥?”
公野黉也有点上火了,“打下天目人的草场,本以为能够收获大量的粟米和豆子补充给骑兵队伍,谁知道天目人跟咱们的族人一样,不善耕作,根本就没有收获到多少粟米跟豆子;”
“眼下,公野统领已经派小冲带着使者与北漠人部族统领叶祝林取得了连络,准备联合北漠骑兵共同出兵,咱们的对象是凉州全境,北漠人的对象是雍州北部的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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