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润笑着问道:“公主在玩什么,笑的这般开心?”
二公主呆了呆,似乎理解不了谢润的问题。
谢润本来不期待二公主回答她,正要说些其他的,忽然听见二公主的小手指着湖里的鲤鱼,脆声喊道:“鱼、争着吃!”
谢润随意一瞥,就看到一群鱼围绕在鱼食旁边争着吃。
她笑了笑,只笑意到了一半忽然顿住了。
她好像有点猜到皇帝的意图了。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丽妃和方媛儿争的头破血流,也不过是后宫算计。
真到了最后,只能算是两败俱伤,到时候这两人谁还能给皇帝带来麻烦?
再往深处想,难道是皇帝故意放纵,想捧杀两人?
可……为什么呢?!
谢润心忽然沉甸甸的,她抬手摸了摸二公主的头发,笑意有些艰难。
为了掩饰情绪,谢润故意转移话题:“二公主可真是生了一头好头发,浓密漆黑,以后倒是不愁簪发了。”
照顾二公主的奶娘笑道:“可不是?早上皇后娘娘给二公主通发时也说了这话,还说这是随了亲娘。”
皇后虽然养着二公主,但从不避讳提及二公主生母。
在皇后看来,生恩养恩都是恩。
安侍妾再多不是,也生了二公主。
二公主说了两句话,就专心拿着鱼食碟子喂鱼,对一旁的声音全不在意。
谢润笑了笑,闲聊了两句,就带着人走回了昭和宫。
她坐在一旁静静看着陶陶玩了许久,安静沉思着。
一旁的宫女太监看到她的模样,都不敢打搅,进出手脚都是轻的。
陶陶自顾自玩了会,人就开始犯困。
无视旁边的许嬷嬷,伸手就朝着谢润要抱。
谢润还没回过神,这小子已经钻进谢润怀里扭着,憨声憨气的喊道:“娘!”
谢润怀里一重,只得回神,无奈的拍了拍他的屁股。
“多大个人了,还往娘怀里钻?!”
陶陶不管,自顾自找了个地方躺着,两眼一闭就睡了过去。
谢润忽然羡慕起这个小子。
一出生就是皇子,无忧无虑的,不用日日揣测皇帝的心思和态度。
只要不犯错,一辈子的好日子是肯定的。
她叹了口气,“罢了,不能多想。”
“咱们母子还是安分守己的过日子吧。”
想多了,又解决不了事情,不过是杞人忧天。
二公主回凤仪宫后,皇后召来奶娘问话。
她先问了二公主的吃穿,后面才问道:“听说你们在路上碰见了昭德妃?”
皇后也是照例随口多问了句。
奶娘把见到谢润的过程全说了。
“奴婢抱着二公主给昭德妃娘娘请安,昭德妃娘娘问了二公主在玩什么,二公主说了句‘鱼、争着吃’,昭德妃娘娘似乎就有些变了脸色,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
宫里头能混到主子娘娘心腹的人,察言观色是基本功。
谢润表情一顿时,她们心里就已经拐了几个弯。
皇后挑眉:“‘鱼、争着吃’,这是何意?”
奶娘:“二公主约莫是在说丢下鱼食,里面的鱼争相抢食,至于昭德妃娘娘在想些什么,奴婢就不知道了。”
皇后立刻想起谢润刚问了她丽妃和恭充仪的事情。
她脸上透着淡淡的笑:“她是个聪明人,只盼着看明白了,不要自苦。”
皇帝什么心思和算盘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后宫过日子的人怎么想。
若日日忐忑,再好的日子也过的难捱。
若坦然自若,便是在风雨窝里,依旧从容舒坦。
皇后了然后,只嘱咐道:“你回去继续照看二公主吧。至于今日的事,一句话都不要往外说了。”
奶娘行礼应下:“奴婢遵命。”
后宫多了个有身孕的,风向又得变一变。
如今花昭容是宫里最出风头的人,各个宫里的人都争相巴结。
谢润因多了协理六宫之权,一开始还没怎么感受风向变了的事情。
直到处理了几桩宫妃闹矛盾,才慢慢品味过来。
花昭容得宠后,什么东西都要先供着她先挑选使用。
高位妃嫔暂时不缺东西,也就忍一时风平浪静。
但低位妃嫔分例有限,偶尔被宫女太监拿上去卖好,自己就缺东少西,免不了多了些抱怨。
更有鬼精的宫人,为了讨好花昭容宫里人,拿了东家东西,说是西家拿的,从中捣鬼,让两人结怨也就罢了,还趁机谋利。
谢润处理了几桩,可算是知道皇后说的后宫不宜出现宠爱过盛之人。
一人宠爱过盛,六宫怨气集结。
当真是一句话都没说错。
转眼间,就到了皇后生辰。
皇后不喜张扬,这又不是大生日,便只准备在凤仪宫里随便摆个几桌,六宫姐妹吃个饭就算了。
可皇帝说不行,非要让人操办的热闹些。
皇后知道皇帝是为她撑面子,便不能不识好歹。
只她身子一日比一日差,操办生辰宴时,就得把许多事情分派给谢润和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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