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只是先看慎嫔的态度。
等慎嫔应下,谢润第二天才正经去了趟御书房。
“皇上,文婕妤被罚,已经降下九嫔之位,可她身边还养着二公主和三公主?”
皇帝被谢润一提醒,也才想到这件事。
他皱眉道:“文婕妤品性不行,朕的孩子确实不能给她继续养着,以后还不知养出个什么性子。”
皇帝一想到皇后被夏朝算计而死,文婕妤竟然还在为夏朝求情,心里就一股子厌恶。
想着是不是降位太少了?
早知道把她降成嫔位了。
谢润:“皇上,若二公主、三公主不能给文婕妤养,可是要放在皇子居?”
谢润顿了顿,“只是如今皇子居就大皇子一个人,二公主和三公主年幼,又性子弱,独居在皇子居,怕是容易受欺负。”
这会皇帝倒不会说些‘谁敢欺负朕的女儿’的自信话了。
他沉思片刻,瞥了眼谢润,笑道:“绥岁可有人选?”
“你往日从不轻易来御书房,若要来了,必定是有要事。”
谢润俏笑道:“妾身也不是喜欢拐弯抹角的人。”
“皇后娘娘临终前把二公主托付给文婕妤,想给二公主找个依靠,也想给文婕妤留个依靠,妾身不敢打二公主的主意。”
“只文婕妤懦弱愚蠢,私心甚重,妾身觉着三公主还是不适合放在她身边养。”
“一个婕妤养两个公主,也实在不合规矩。”
谢润认真和皇帝分析,“妾身就厚着脸皮推荐一人,就是慎嫔。”
皇帝垂眸思索了片刻,才想起慎嫔这号人物,眉头不由就皱了起来。
“让她养朕的女儿?!”
这话里明显是嫌弃。
谢润笑道:“故而妾身才说自己是厚着脸皮举荐,还请皇上考虑一二。”
皇帝倒是有耐心听谢润后面的话。
毕竟入宫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见谢润举荐自己人。
谢润:“慎嫔年轻时曾做过傻事,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真说起来,慎嫔也没犯过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
爬床的正主,皇帝可也是其中之一。
偷盗一事,对比起后宫这些人暗害人的把戏,慎嫔已经不要太单纯了好不好?!
谢润:“这些年她在宫里多老实本分,皇上和妾身是有目共睹的。”
闻言,皇帝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糟糕,忘了慎嫔的封号怎么来的了。
谢润讪笑片刻,“皇上富有六宫,六宫妃嫔又性情各异,有温柔可人的,也有耿直粗心,更有寡言少语……当然,也有如慎嫔这般爱碎嘴的。”
“可换言之,入宫多年,她只碎嘴一个问题,也就证明她品性无碍,是个可以依托交付之人。”
皇帝看着谢润为着慎嫔长篇大论,只觉得颇有意思。
等谢润说完,皇帝才慢悠悠道:“朕还是头一次见你为一个人说这么多好话。”
谢润也不遮遮掩掩,笑道:“她从王府就跟着妾身,妾身总得为她着想一二。”
皇帝其实就喜欢谢润这样大方坦荡的说话。
也喜欢她性情里的那份温良。
他将人揽入怀中,淡然道:“贵妃甚少替人求情,既然你都开口了,朕就给慎嫔一次机会。”
谢润:“皇上,妾身定会看着慎嫔,也会多加照看三公主,好歹全了她们一段母女缘分。”
皇帝听到这话,到嘴的话一顿,忽然喊了一声:“十安!”
十安公公低头进来,“奴才敬听皇上吩咐。”
皇帝:“传朕旨意,晋慎嫔为慎婕妤,赏百金,玉如意一柄。”
“文婕妤德行不堪,朕怜三公主失母,特让慎婕妤代为抚养。”
“告诉慎婕妤,若她照顾不好三公主,可就白费了昭贵妃的一片苦心。”
十安公公连忙道:“奴才这就去传旨。”
事情解决了,谢润也没直接走。
她瞥了眼皇帝桌子上堆积如山的奏折,上前帮着整理。
“皇上公务如此繁忙,可要好好保重身体。”
皇帝坐回龙椅,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谢润见状,主动上前替他按揉。
皇帝:“等明年开春,朕就要御驾亲征了。”
谢润手一顿,人怔愣了片刻,胸腔忽然涌现多番滋味,最后只化作一句:“还望皇上,保重龙体。”
皇帝握住谢润的一只手,情绪倒十分稳定:“朕会的。”
“这些时日,前朝的人听到朕要御驾亲征的消息,一直吵闹不休。”
“今日在大殿上,户部侍郎将淮安和工部侍郎鹿房竟然还打了起来。”
“唯独后宫一片祥和,从没有不长眼的后妃来打搅朕。”皇帝拍了拍谢润的手,满意道:“这是你和静淑妃管理有功。”
要是前朝闹的不可开交,后宫也跟着闹,皇帝可能就会开始‘脾气不大好’了。
他脾气一不好,难免就要找个杀鸡敬猴的。
其实皇帝有时候也不想做的太绝。
可前朝后宫之中,他不做的绝一点,就是别人步步紧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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