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明华蓦然内心狂跳。
却未曾听到了百里冽的回应,只瞧见百里冽竟转身离去。
连表面上的客套也是没有。
百里冽虽是一时失态,却绝不会在元明华这等人跟前流露什么。
被如此冷落,元明华一愕,随即觉得备受羞辱。
元明华直起身,恼恨无比的瞪着元月砂:“二妹妹不觉得自己过于轻狂了?”
元月砂微微笑了笑,让元明华更增气恼,却也是无可奈何。
回到自己马车,的元月砂却是沉默。
湘染瞧出元月砂心情沉重,却也还是不好相劝。
记得当初,自家主子知晓是百里冽亲眼看着苏叶萱死的时候,又被打击过。
唉,那个秀丽的少年,又漂亮,又聪明,又薄情。
当真像是元月砂命中的冤孽。
为什么萱华郡主这样子善良的人,会生出这么一个奇特而凉薄的孩子呢。
元明华眼皮轻垂,长长的睫毛轻轻的掩住了自个儿眸中的光辉。
她恍惚间,仿若又回到了冷冰冰的大雪之中,冻得浑身冰凉。
是一双温暖的手,将她从雪地里面拉了出来。
那温暖的手,轻轻的捧着孩子的小脸,又和婢女一起为元月砂一起搓揉四肢,舒缓冻住的手脚。
“郡主,他不过是个脏兮兮的草奴。你又何必为她弄脏了你的马车?”
“胡说什么,他只是个孩子,一个小孩子。”
可是百里冽呢?
元月砂无声笑了笑。
她当然也做不到跟苏叶萱那样子,无分贵贱亲疏救人。就算是现在,看到雪地里挣扎的将死之人,元月砂也是会懒得伸手救一救。
可是如果是湘染有事,她绝不会不理会的。
元月砂又默默的想,也许自己应该感激元明华打断了这场谈话。
百里冽唇中吐出的答案,一定不是自己想要的。
也许,没有听到,也是一种福气。
当然,这世上没有任何事情是能靠避来避过去的。
终究有一日,真相会在自己面前绽放极度的丑陋,让她看清楚。
想到了这儿,元月砂唇瓣蓦然绽放了一缕无声的冷笑。
接下来几日,日子却是乏味得紧,似也再没了什么波澜。
及到了京城元府,元明华下了马车,却也是一阵子紧张。
这一路风尘仆仆,快到元府时候,元明华特意整理仪容,挑了一件最好衣衫换上。
这是京城最时兴的云缎,剪裁成了宽袖细腰的样式。
元明华为了显露出京城流行的细腰,特意节食,使得腰身纤纤。
元月砂也是下了马车,她身子有几分纤弱,挑了一件天青色素衫,袖口绣了几枝梅花,秀丽不失清雅。
元明华眸光轻轻一动,伸手轻抚发间一枚名贵的珠钗。
瞧元月砂这打扮,也输了自己一遭。
元明华虽然是南府郡出生,可也是知晓,这衣饰装束是门面,不可轻瞧了去。
她微微冷笑,旋即垂头,拂过了秀润的衣摆。
元月砂这打扮,分明是南府郡小家碧玉的样儿。
不过,这倒也并不如何奇怪。
打小,婧氏都是未曾好生教养元月砂,是生生往养废那边养。
如今元月砂虽然是聪慧了许多,可仍然是有许多东西不懂的。
否则正经教养的姑娘,又岂会如元月砂一样周旋于几个男子之间?
好似那苏颖,虽然是追捧的人极多,却比元月砂更会拿捏这其中分寸。
想到自己要正式踏足元家,元明华不免打心眼儿里一阵子的激动。
此刻元家,那屏风后面悄然有几道婀娜身影,正自看戏。
大房的元幽萍,二房的元蔷心,三房的元秀巧,都不约而同的来了。
毕竟,闺房女子乐趣不多。
元家京城本宗三房住在一道,元秋娘去得早,还有几个年纪小,如今正值妙龄且待字闺中的也就这几个。
今日元家,两位娇客还没踏入正堂,却早有个难缠的恶客先行到了。
何氏早先随着苏颖到了京城,今日可是刻意堵在了元家。
元秀巧眨巴眼睛,不觉好奇说道:“这何氏是哪家的亲戚,没见听说过。”
元蔷心冷笑:“据说她夫婿从前当过小官,早没了很多年了。是南府郡来的破落户,上不得台面。”
元秀巧越发不懂:“既然是如此,怎么祖母还亲自见客呢?毕竟自打大姐姐没了,祖母精神头不好,很少见外客了。”
“你懂什么,祖母不是特意从南府郡挑了两个也姓元的娇客吗?谁不知道请入府是做什么的。这祖母吧,心里就是疼爱大姐姐。可是有的人呢,却不知道检点。其中有一个娇客,原本有婚约在身,听说能嫁入侯府,居然也还跑来元家。咱们家里要脸面的,怎么能为这些事情毁了清誉?”
元蔷心不屑说道。
元秀巧一脸吃惊的样儿,一双眸子里面流转了几许厌恶:“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就那么想嫁入侯府?”
这话不知哪里触动了元蔷心的心事,让元蔷心面颊顿时热了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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