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个凡尘俗世,更应当离百里聂远一些,不必招惹沾染。
“如此说来,长留王殿下竟似谪仙一般的人物。不过我倒是听说一些长留王殿下别的闲言碎语,想来在座各位将长留王当做仙人一样,定然是没听说过。”
伴随这清清脆脆的嗓音,只见薛灵霜盈盈踏入了这花亭之中,眼底流转了几许淡淡恶意。
她长鞭缠腰,下撒胡裤,方才和姐姐争吵了一番,如今眼眶还红彤彤的,双颊却娇红未褪。
“长留王差不多快到而立之年,这样子的年纪,他早应该是娶妻生子。若说他是谪仙人物,凡间的庸脂俗粉瞧不上也还罢了。可偏偏却有一个养子,比贞敏公主稍稍大些,叫什么姜陵,说是养子,居然上了宗谱。别人都说,许便是长留王的亲生儿子。我还听闻,长留王早年瞧中个江湖女子,舍得荣华富贵,又怕人耻笑,十七八岁时候,偷偷有了儿子。后来那江湖女子自尽,便无心再娶,将私生的儿子充作义子。想来,这样子传闻,各位姐姐妹妹,定然是不曾听到过的。”
她这样子一说,在场女子顿时不觉有些怒了。
这样子传言,她们何尝没听到过?相信的人自然是有的,可是自然不是这些怀春仰慕长留王的妙龄少女。
也许她们心中并不是真的奢求和长留王在一起,可是每一个女孩子,心里面总是会有一个梦。而那个梦里面,一定有一个近乎完美的男人。
而长留王就是她们心中近乎完美的寄托。
“长留王不过是好心,收留一个无父无母的孩子,却偏生让你这般编排。”
“无凭无据,便听着那些个流言蜚语,诋毁皇族宗亲。薛五小姐,你可是要懂些规矩。”
“是了,仗着家世好,就说长留王殿下的不是,可当真情况。”
元月砂不动声色轻品茶水,隔岸观火。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识到这位长留王殿下在京中女郎心中的奇妙魔力。
当真是叹为观止啊。
她此生还从来没见到过一个男人,能在一群女子之中拥有这样近乎疯狂的影响力。
豫王百里炎身份更尊贵,更有权柄,也有很多女子想要嫁给他,更有绿薄为他发狂。可是,却又好似与百里聂的魔力有着微妙不同的。
她更佩服的是薛灵娇,这个女郎似乎天生有与所有人为敌的怪癖示好。
眼见群情激奋,薛灵娇非但没有退缩,反而隐隐有些兴奋。
“这我就不知晓了,各位那些称赞长留王的话儿,难道不是听说的,难道还是没出生就亲眼瞧见的。长留王确实拥有非凡的魅力,连生人勿进的风徽征都似与他交好。我只怕,年轻的女孩子痴心错付,我只听闻这两个人,原本是有断袖之癖的——”
元月砂一口茶水含在了唇中,闷闷的嗤笑了一声。
瞧着眼前这些女子无比古怪,又极为恼恨的面色,元月砂方才将这口茶水缓缓的吞了进去。
她想到风徽征的不依不饶,甚至有些幸灾乐祸。
薛灵娇却顶着众女呵斥鄙夷,不肯干休:“否则,为何两个如此出挑男子,竟身边都没有女子。倘若如宣平侯一般风流也还罢了,怎么天底下难得两个不近女色的好男儿,天天不招惹女郎,却厮混到了一处。也难怪,竟有如此闲言碎语。”
贞敏公主向来不愿意争执,如今终于忍不住轻拢秀眉:“薛五,长留王是个尊贵的人,你不应当这样子说他的。”
薛灵霜更气得站起来,泪水盈盈:“阿娇,我管不住你了,愧对爹娘,我不如死了好了。”
她只觉得说不出的尴尬,眼眶发红,竟飞快离开花亭。
薛灵娇冷哼了一声,似也没有说话儿的兴致,冷冷坐下来。
反而贞敏公主嘱咐两个宫婢跟上,盯住了薛灵霜,只怕薛灵霜真被气坏了,闹出了什么糊涂的事情出来。
元月砂倒是一直安安静静的,她吃过了糕点,喝过了茶水,手帕轻轻的擦过了唇瓣。
正在这时候,却见一道娇滴滴的嗓音:“公主,我来得迟了。”
这娇滴滴说话的女孩子,正是宣王府的纤小姐百里纤。
赫连清被褫夺主母之位,幽紧于府邸之中。这样子的事情,早便传遍了京城。
往日里百里纤风光荣耀,可如今别人也好奇百里纤居然也还有脸前来赴宴。
百里纤倒是泰然自若,她双颊打了胭脂,发间插了沉甸甸珠宝首饰,小小年纪却打扮得雍容华贵。这样子瞧一瞧,却好似小女孩儿穿了大人的衣衫。
贞敏公主自然无需踩高捧低,仍如从前一般招待百里纤。
可别的女子,也是不见得有这样子的气度了,瞧着百里纤的神色,顿时平添了几许的轻蔑。不过她们并不想落得一个刻薄的名声,就算心里面瞧不上百里纤,也是不会很明显的表露出来。
可偏生有个薛灵娇,薛灵娇自是奇葩过人,不同凡俗。
她顿时朝着百里纤冷笑:“纤小姐这脸皮倒也是厚得紧,今日入宫的,大都是府中嫡女。如今赫连清已然不是世子妃,纤小姐又以什么身份,来到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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