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儿自然是不会多好看。
然后,赫连清轻轻的抱住了百里纤,在百里纤耳边轻轻低语,让百里纤将那一包药粉偷偷的洒在了鸢王妃每天要吃的燕窝汤水里面。
那一天,百里纤回到了赫连清的院子。
残阳若血,照在了赫连清身上,赫连清独自一个人小酌,饮得微醺。她那杯中的酒也是嫣红的颜色,被夕阳一照,却也是炽热如血。
乍然一看,好似赫连清痛饮鲜血一般。
她扎入了母亲的怀抱之中,咯咯轻笑,说自己做好了那件事情了。
而赫连清那略略有些冰凉的手掌,却也是不觉轻轻柔柔的抚摸上了百里纤的脸蛋,更轻柔的说道:“纤儿,你做得好,你当真是母亲的贴身小棉袄。只不过,这件事情,你谁都是不能说,一旦说了,咱们的好日子啊,可是一点都不会剩了。”
然后第二天,就传来了鸢王妃染病疯癫了的事情。
时隔多年,百里纤还是记得很清楚。
那时候自己四岁?还是五岁?总之年纪还小。可是这样子事情,却好似烙印一般,深深的烙在了自个儿的记忆深处。
毕竟如此深刻的事情,就算是想要忘记,只恐怕也是不容易的。
她慢慢的,咬紧了自个儿的唇瓣。
虽然那个时候她只是个小孩子,可是难道当真不懂赫连清此举的恶意?
哈,那也是说不上。
毕竟那时候百里纤,已经是十分聪慧的女孩子了。
虽然懵懵懂懂,未必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却也是知道了,究竟有什么东西招惹她讨厌。
这招惹百里纤讨厌的,就有那个祖母。
鸢王妃瞧不上她,虽然爹在时候会对她很慈和,可是一转眼,却冷笑嘲讽说她是个贱胚子生下来的。
便算百里纤多吃一块糕儿,鸢王妃也会百般挑剔说她那馋样,果真是家里不好的穷人家生出来的。百里纤天真无邪吮着手指上甜腻时候,心里却好讨厌这个祖母。
赫连清让她做什么,她隐隐知道母亲的恶意,可是居然是幸灾乐祸,十分欢喜的去做这件事情。
事到如今,百里纤也后悔将这件事情说出口。
毕竟当年下药的也是她,若赫连清有事,自己也是没什么好结果。
若不是心里面实在是太害怕了,百里纤也不会张这个口。
她不觉轻轻的挣扎,伏于赫连清的足边,哭得泪水盈盈:“母亲,我知道错了,知道错了。”
赫连清抿着唇瓣,却也是一时没有说话。
百里麟有些莫名,却也是隐隐知晓,好似有什么极为可怕的事情,乃是百里纤和赫连清之间的秘密,却是自己一点儿都不知道的。
而这个秘密,一定是个很恶毒、很可怕的事情。
可怕得让百里麟甚至不觉打了一个寒颤。
赫连清蓦然不觉冷笑:“我们母子几人,都是相互偎依,相互依靠的,谁也不能离了谁。以后,可别说那些伤了感情,不中听的话。”
她想着自己来到了宣王府的种种,她如何一步步的,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就好似一颗种子,埋在了土里面,得了阳光和雨露的滋润,疯狂贪婪的生长着,开出了恶之花。而她的儿女,就是她的枝丫,任由她枝繁叶茂,越发得成气候。
正在此刻,却也是听闻下人回禀,只说百里策来了这儿了。
赫连清一惊,心知百里策到来,也是免不得一些呵斥训斥的。
却不免有些奢望,希望自己为之付出了一生心血的男人,训斥之余,能为儿女承担一二。
她下意识间,整顿发丝,拢好了衣衫,摆出了凄楚柔婉的样子。
百里麟唇瓣动动,想要说什么,却也是说不出口。
他也是男人,自然也是明白男人的心思的。
这女子倘若有几分姿色,做出了那等楚楚可人的姿态,倒也不乏可爱可怜。
赫连清人到中年,又生了三个孩子,本来也是有损气色。只不过她保养得意,又学会用脂粉精心修饰,自然也是别有风韵。
可惜近些日子,赫连清连连受打击,方才更是气得吐出,自然是形容憔悴,瞧着样子不美。
而这样子一个不美的女人,却也是刻意做出了楚楚可人的风姿,让人瞧见非但不会觉得美丽,反而是觉得有些倒胃口。
只不过这样子的话,他却也是并不敢和赫连清提及。
更不必说,如今短短时间,也让赫连清来不及整顿仪容了。
当百里策踏足了房中时候,赫连清眼中顿时也是不觉添了几许的迷醉之色。
百里策这般岁数,虽然没有了少年的青涩,却也是添了几分的成熟,越发显得丰神俊朗。
赫连清自打失宠之后,便也是没有机会见百里策了,如今看到了百里策,眼底也是不觉流转了几许贪婪之意。
哎,自己失宠这段日子,也不知道便宜了哪几个狐媚子。一想到了这儿,赫连清心里就是含酸。
她却顿时泪水盈盈,掏出了手帕,轻轻的擦拭面颊之上的泪水珠子:“世子爷,纤儿的事情,妾身也是听说了。妾身不争气,自己招惹你生气了,也不敢为自己求什么。可这两个孩子,可都是世子你的骨血,不能不疼啊。无论纤儿做错了什么,还求世子救救她。可怜她这样子的岁数,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若是轻轻折损,岂不是十分可惜。妾身觉得,觉得是有人算计纤儿。那个什么元二小姐,咱们宣王府待她如上宾一般,却故意让宣王府欠下了巨债,这是半点不念情。她便是恨透了妾身,也是该念着世子对她的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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