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明华喷火似的目光扫向了元月砂,瞧着元月砂的楚楚可人,委屈之态。
好一张美人皮,也亏得她事到如今,仍然是气定神闲,演得出来。
“事到如今,你何不撩开衣袖,让你瞧一瞧,手臂之上可有胎记?”
元明华恨不得立刻将元月砂那张美人儿画皮这样子狠狠的撕开了去。
元月砂不动声色:“我是好人家的女儿,怎么能大庭广众之下,扯开衣衫,露出了膀子,名声何存?”
元明华一阵子的气恼,蓦然起身,十分粗暴扣住了元月砂的衣衫,不理睬元月砂的尖叫,撩开了元月砂的衣袖。
少女的手臂盈盈若雪,大庭广众之下谁都瞧见了,确实细皮嫩肉,却也是没有什么胎记。
元明华这样子的举动很粗暴,元月砂面颊之上也满是惊惧之色。
可是元明华脸上却也是不觉添了极欢愉的笑容:“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原本该又的,却也是没有。”
瞧着元明华言之凿凿,似乎是揭破了什么秘密的样子,饮宴众人也是不觉一阵子的窃窃私语。
莫非这北静侯府的未婚妻子,可当真是身份不清不楚?
那可是丢脸丢大了去了。
元月砂却不觉蓦然拽过了衣袖,一阵子的泪水盈盈:“我几时有这胎记印痕,为何自个儿居然是一点儿都不知道,大姐姐,你,你太可恶了。我究竟又是做了什么些个对你不住的事情,让你居然是如此心心念念,对我这样子的恶毒。”
元月砂如此姿态,仍未见那一丝一毫的破绽。
然而元明华心中却不觉连连冷笑,眼前女郎,眉宇间和自己那个真妹妹有几许相似,可是却是同样的令人讨厌,让人不喜。她如今只当自个儿一时受不得她激,胡言乱语,没有证据。却绝对想不到她元明华早就知晓元月砂是假的了,费尽心机,有所算计,今日必定将这妖孽置诸死地。
“你只道和我一块儿在京城,我们两个各执一词,便是再议论不出个所以然来。陛下,其实,其实民女南府郡的父母也是已然来了,已然在宫外,只要轻轻宣召,就能知晓这些事情真还是不真。”
说到了这儿,元明华不觉抬起头,冷锐锋利的盯着元月砂:“事到如今,瞧你这个假冒我妹妹的人,可是还能有立足之地?可怜我亲生妹妹,好好的一个姑娘,性子又那样子的敦厚,居然就这样子的死了。”
说到了这儿,元明华面颊之上顿时流转了几许虚伪的凄然痛楚之色。
宣德帝一时沉吟未决,原本这不过是一件小事,便算元月砂当真是假冒的,又何德何能,能在御前议论那些个元家家事。
只是如今这桩事情确实有些出人意料,更不必提如今元月砂已经是许给了北静侯府,成为了萧英的妻子。萧英是纯臣,宣德帝也是颇多倚重,怎么也是不能当真让这个臣子受了天大的委屈。倘若一个贱民之女,不知道什么出身的姑娘,靠着冒名顶替的手段,居然是成为了一名侯爷的妻子。这实在是一桩骇人听闻的事情。
耳边却也是听到了周皇后轻柔的说道:“陛下,陛下,这桩事情,这桩事情居然是如此的离奇。若不弄个清楚,别说其他的人了,便是臣妾心里面,那也是疑惑难解。何不询问清楚,否则今日之后,传出了那么些个流言蜚语,谁都不知道真假。岂不是误了元家女儿的名声,毁了北静侯府的姻缘。”
宣德帝扫了元月砂一眼,瞧着元月砂拿捏着绸帕儿哭泣,别的话也不肯多说。
也不知晓当真是心灰意冷,还是因为确实是被拿住了痛脚,不得不隐忍一二。
他心里面叹了口气,也是顺了周皇后的心意,招了元家父母入宫。
周皇后眼底却也是不觉泛起了涟涟光彩,想到了死去的蕊娘,还有已经吐血身亡的周氏,她的内心之中涌起了一股子难以形容的恨意。
这件事情,她自然是顺水推舟,恨不得元月砂去死。
可是同样的,周皇后的内心之中却也是同样涌起了一股子难以言喻的疑惑。
那就是元明华说的那些话儿,究竟是真是假。
也不多时,只见许久未见的元原朗和婧氏果真被领来。
他们匆匆从南府郡赶过来,面上还有些风尘仆仆之色。
也因为第一次入宫,他们举止不免有些局促,不够落落大方。
两人久居于南府郡,哪里见识过这样子的大场面,更不必说被领入皇宫,窥见龙颜,在皇上面前说话儿。
别人瞧见了他们如此姿态,脸上也是不觉浮起了似笑非笑之色,那股子异样的目光,不觉扫向了元月砂。
元月砂就算是真的,左右也不过是个南府郡的闺女,就算刻意为之,学得了一身京城贵女的做派,落落大方,和别人没什么差别。可这卑贱出身的寒酸之气,却也是怎么都洗不干净。
元月砂无论是真的还是假的,她这女郎为了能够嫁入京城,得享荣华富贵,也可谓是颇富心思,绞尽脑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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