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件事情也是十分简单,赫连清想要污蔑元月砂,自然也是要拿一件元月砂贴身的物件儿作为证物,好证明元月砂私相授受。她知晓元蔷心与元月砂不合,故而让元蔷心想法子。元蔷心又知道元月砂的绣品是画心帮忙绣的,所以也是干脆让画心再绣一条帕子,这样儿给应付过去。
说到底,还是元月砂身边的丫鬟作反。
元月砂冷冷说道:“画心,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无辜。可那日清夫人污蔑我与人有私的手帕,怎么就是出自你手?”
画心回过神来,身躯颤颤发抖,却也是砌词狡辩:“我,这帕儿不是我绣的。”
小红插口:“画心姐姐,那日我分明瞧见你躲在房间里面绣手帕,那时候你只绣了一半,就是绣的这个。”
小红这样子一说,紫竹也是记起来了:“是了,这手帕上的银线,你那里缺了,还找我借了一束。问你做什么绣活儿,你也是含含糊糊的,不肯明言。这银线,便是我借给你的那个。”
画心一时不觉咬牙,倒是什么话儿都是说不出来了
元月砂冷冷:“将她拖出去,一直给我打,打到没气儿作罢。”
满院子的人心里面微惊,元月砂平素极少动怒,似乎总是温软和气的。
然而如今做了县主,元月砂却好似改了性子,和从前并不一样了。
喜嬷嬷也是听得心惊,也不欲阻止。
这死奴才,连这样子的勾当都能闹出来,可真是心计颇狠。
往常喜嬷嬷只道画心性子掐尖要强,心气儿高。想不到服侍元月砂,居然还服侍出这样子的罪过。不但元月砂不会轻饶,换做了元家另外的主子,也是没一个能饶了画心的。
这种做了东西来栽害自家主子的,可真是心性恶毒啊。便是换了主子,只怕也是要忌惮一二。
喜嬷嬷也不觉皱起了眉头,顿时呵斥:“还不快些将她扯下去,留在了这儿,碍人的眼。”
画心原本被元月砂的话儿给吓住了,如今喜嬷嬷这样子一嚷,顿时也是让画心不由得回过神来。
她顿时也是哭诉:“二小姐,你饶了我一命啊,画心只是个下人,这一切都是身不由己,被人处处逼迫——”
话语未落,她脸上已经是被重重的打了一巴掌。
喜嬷嬷冷哼:“事到如今,你还大呼小叫,生怕别人不知晓你的那些个丑事。我便是听了,也是平白觉得恶心。什么二小姐,当真不知礼数,连一声县主也是不会叫。足见你这小蹄子,不肯安安分分的,平素也是没有将自家主子如何的放在心上。”
说到此处,喜嬷嬷面上恨色愈浓了些。
画心也是一时着急,也忘了改称呼,如今更顾不得自己被打得面颊红肿了,更是哭诉得极为凄然:“县主,奴婢对你不恭敬,对你算计,那也是,是有人指使。试想,我这一个小丫鬟,怎么能认识清夫人,又哪里有机会,将自个儿的手帕给递过去?这其中,自然是有人指使。”
这个道理,元月砂当然是懂得的。
她当然知道,画心一个丫鬟,总是在元家府邸里面,也没机会认识赫连清,又怎么会绣了帕子塞给赫连清。
所以那日宫中元月砂已经是瞧出了破绽,却故意是隐而不招,并不声张。
她什么都没有问,开口就说着要将画心给打死。
实则,自然也并非是当真要打死画心了。而是吓一吓,元月砂想要知道元家背后有谁在弄鬼。
毕竟元月砂也不真是妖精,没有用心用到连画心都留意。
眼见画心松开了,元月砂也阻止了下人动作。
喜嬷嬷心里面叫了苦,瞧画心那样儿,一多半也是府里的某个主子,让她这样子的。这般计较,还不是又要闹起一场风波?
她原本就想堵住画心的嘴,让画心什么话儿都说不出口。如果如今,在元月砂跟前,喜嬷嬷也是不敢造次。
元月砂不觉冷冰冰的说道:“好了,如今你居然说有谁使唤你,那我便听一听。只不过,若随意攀咬,可饶不了的。”
画心一咬牙,竹筒子倒豆,什么话儿都不觉说出口了:“是,是二房的蔷心小姐。她拿起了金手镯,往我那手腕上一套,让我帮衬绣个手帕。我,我只道她有了春心,也不好推拒,就为她绣了这么个帕子。县主,我,我可是没有成心对不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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