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闹起来,还是元月砂吃亏。
到时候,满京城都是元月砂的臭名,看元月砂如何自处。
正在此刻,一道少年嗓音,带着几分沉稳与见怪,不觉沉沉的响起:“好了,都不要再吵闹了。”
说话的,当然是元君白。
少年俊秀容貌之声,不觉带着几分不耐之色。
婧氏一时也顿了顿。
元君白瞧着父母,沉声说道:“爹、娘,方才你们还说,说什么要帮二姐姐。如今你们说出这样子的话,这又算得了什么帮?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儿,为什么不能好生商量,却偏偏说了这么些个绝情的言语。难道当真也是要将一家人的情分,都消耗殆尽?”
婧氏见儿子居然这样子说,一时不觉委屈。
元原朗扯了她一下,婧氏也是不好再说其他什么了。
“这一家子的人,要劲儿往一处使,心往一处向,才能在京城站稳脚跟,不至于让人瞧轻了。可是这一家人,若是自己内斗,也是不齐心,那样子一来,也是平白让人瞧笑话。”
说到了这儿,元君白轻轻的抬起了头,盯住了元月砂:“二姐,家里面的事情,我也是略略知晓了一些。也知道,因为那些个嫁妆,家里人生了一些冲突,甚至于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可若说母亲从小就算计你,一点儿母女情分都没有,那也是冤枉她了。过去之事,毕竟是过去了,从今往后,还是亲亲热热的做一家人。”
婧氏觉得十分委屈,元月砂不过是个商女生的孽种,只不够运气好些,才做了这个县主。
说到人品才能,自己儿子才是人中龙凤。可是比起元月砂,却总少了些个运气和福气。
如今明明是元月砂自己不孝顺,故意拿以前的事情说事儿,偏偏自己儿子也是个傻的,当真以为元月砂受了什么委屈。
还要这样子婉转劝说,婧氏这心里面还真是不舒坦。
凭什么要自己儿子放软了身段儿?
真闹起来,还不是撕破了元月砂这假县主的画皮!
还真当自己是什么货真价实的金枝玉叶不成?
只不过婧氏想了想,还是为了自个人儿子咽下了这口气。
婧氏也是不觉盘算着,先住进了这宅子里面,再慢慢教训元月砂。
使些个手段,总是能将元月砂拢入了自己手里面。
眼见亲娘也服软了,元君白也略松了口气。
这亲爹娘就是糊涂,见识也短。这怕固然也该是元月砂怕,毕竟这孝道,是最要紧的。可是一时将话说僵了,真斗个两败俱伤,元月砂固然名声坏了,他们又能有什么好处?
这做人最要紧的不是计较一时之气,而是要会盘算,获取最大的利益。
元君白接着又对元月砂说教:“二姐,你也总有些不是了。其实眼前咱们家里的人,最要紧的是如何在京中立足,相互帮衬。何苦说些个话儿,跟父母一番计较?这一笔原本也是写不出两个元字,相互帮衬,才能相互得益。二姐是个聪明的人,应该是懂的。”
他心忖元月砂必定也是怕了,刚才险些真将话儿给说僵了。
元月砂必定也是怕,怕名声都给弄坏。
可见元月砂虽然是个县主,也不知晓轻重,到底也得有个读过书,懂事情的男人提点,才能有主心骨。
自己这样子一说,正好也是给元月砂一个台阶下,想来元月砂也是会心里暗暗感激,更是会顺着这个台阶下来。
果然元月砂言语显得也是很温和:“四弟果真是个读书人,懂的事情也多,说话儿不知道怎么,也是显得格外的好听,让人听着很舒服。”
元君白温和笑笑:“以前我在外求学,没什么机会见到二姐姐,如今有机会了,能多见见二姐姐,也是很好。”
实则无论是一个娘生的大姐姐,还是不同的娘生的二姐姐,对于元君白而言,也是没什么差别。
元明华都是被关到了疯人塔里面了,元君白的心里面却无丝毫感触。
元月砂那双漆黑的眸子望着了元君白,漆黑之中,却有那么一股子异样的韵味,惹得元君白的心里面,竟不觉扑扑一跳。
元月砂嗓音里面也是添了一股子淡淡的兴致:“是了,我倒是忘记了,四弟今年来京城,是为了考科举。”
元君白和声说道:“上一年我身子染病,错过了会试之期。幸好,今年陛下添了恩泽,开了恩科。”
他心忖,如今元月砂倒是关心自己的前程。
他是知道的,没有父兄支持的这个所谓县主,就好似浮萍,没有依靠。
元月砂应该也明白,更知晓她帮衬的人应当是谁。
元君白心念转动,瞧来这个二姐姐,也不是当真愚不可及。
如此一来,他有些打算,其实可以商议一下。
比如让元月砂贴上一笔财帛,让自个儿上下运作,用以花销。
这科举虽然不能舞弊,但是养名望是很重要的,而这些也是需要钱。
元君白可以肯定元月砂有些脂粉钱,而且拿出来给自己运转前程,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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