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元月砂本来就胆子颇大,若不是这样儿,那也是不会刻意得罪北静侯府了。
这个死野丫头,居然是帮着贞敏公主出头,却也是胆大包天。
然而如今,萧夫人诸事烦扰于心,也是没心思和元月砂计较。
正如萧英所言,萧夫人原本被流言所搅,不想人前现身。然而饶是如此,萧夫人也是想得通透了,要是自己不来,只怕那些个闲言碎语会更多。自己来了,也还能压一压场子。她忍不住想,这京城百姓的记性,那也是不过如此。有很多事儿,就好似清风一般,其实很快就是会忘记了。
她又忍不住想,英儿先出门了,为何居然还没有到?想到了这儿,萧夫人平添担心。
而萧夫人一双眸子,却在人群之中逡巡,最后寻觅到了贞敏公主。
瞧着贞敏公主,这也是不觉让萧夫人的眼睛里面,流转了几许的责怪之色。贞敏公主见到自己这个婆婆,却也是不知晓礼数,根本不肯上来问安。看来英儿不满意这个儿媳妇儿,多少也有些贞敏公主自己的错误的。毕竟是个公主,金枝玉叶,心高气傲,她的儿子必定也是性子着急,冲撞于一处,也是不肯罢休了。
然而就在此刻,却听闻内侍通禀,原来今日宣德帝居然也来到了此处别院。
别人纵然是知晓睿王妃颇受器重,身价非凡,却也是未曾想到宣德帝居然是恩宠到了如此地步。
龙轻梅唇角蓦然浮起了一缕讽刺的笑容,一抬头却也是受宠若惊之色,轻盈起身,迎接宣德帝。
宣德帝一身明黄色衣衫,现身于人前,在场众人也是纷纷行礼。
睿王妃说了几句感激涕零的话儿,而宣德帝也是温言安抚,十分尽心。
乍然一瞧,倒好似东海与朝廷,已然是一派和乐融融了。
然而贞敏公主却也是对眼前的一幕视若无睹,今日宣德帝来了,周皇后跟随其后,静贵妃也在。然而此时此刻,让贞敏公主呆住的,却并不是静贵妃。
那些年轻的朝臣,京城之中的清贵儿郎,龙胤的青年才俊,也是跟随在宣德帝的身边,一并来到了这儿。这仿佛是宣德帝故意的,是一种对于东海的炫耀。
贞敏公主却瞧见了萧英,正在其中。正因为萧英跟随了宣德帝,难怪也是此刻才来。然而贞敏公主瞧了他一眼,顿时觉得自己血液被冻住了,她感受到了一阵子的寒冷,说不出的难受恐惧。那些因为萧英所带来的种种暗黑记忆,却也是铺天盖地的汹涌而来,让这些日子稍稍喘过气来的贞敏公主,却也是仿佛又回到了黑暗之中。
萧英容貌英武,他对贞敏公主笑了笑,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
贞敏公主只听到了自个儿的心脏砰砰的跳动,仿佛动也是动不了。
宣德帝已然是和睿王妃寒暄完毕,他瞧着一旁呆若木鸡的贞敏公主,明明是以前喜爱的女儿,视若珠宝,然而此刻宣德帝竟似有些莫名的厌憎之意。
他沉声呵斥:“逆女,你犯下了重罪,还不跪下。”
宣德帝如此呵斥,让贞敏公主不自禁膝盖一软,也只能盈盈的跪在了地上,内心充满了惶恐。
而皇帝的声音,更让贞敏公主成为了众矢之的。
宣德帝冷笑:“你嫁入了北静侯府,不孝顺婆母,忤逆丈夫,很是蛮横。萧家稍微管教,你居然是弃了马车离开,又在睿王妃面前诋毁自己夫家的名声。也怪我对你宠溺太过,将你养成如今这般性子。如今,更是让你沦为京城笑柄。”
纵然是对自己的父亲已经是彻底失望,如今贞敏公主也是不觉气得阵阵晕黑,心口发酸,一阵子的难受。
她一咬唇瓣,舌尖却也是不觉品尝到了几分腥甜的味道,贞敏公主的嗓音也是不觉有些干哑:“父皇,女儿,女儿没有的。”
宣德帝不动声色:“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
“是啊敏儿,你父皇正在气头之上,你还是柔顺认罪,免得他心中记气,惩罚更重。”
一道柔和嗓音安抚贞敏公主,要让贞敏公主认这个罪。而这,却也是让贞敏公主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来。
若是周皇后,那也还罢了,可是说话的却是静贵妃!
贞敏公主一阵子的心凉,要知晓,静贵妃可是自个儿亲娘。
静贵妃不觉柔柔说道:“我的儿,你父皇如今已然十分生气了,决意将你逐出京城,送去外边寺庙修行,让你学学规矩。我虽心疼如绞,却也是不敢相劝。谁让你,居然是做错事情呢。如若你还不认错,只怕,你怕你父皇惩罚得更重。”
这样子说着,静贵妃忽而伸手,死死的抓住了贞敏公主的肩头。
她觉得自己的女儿十分聪慧,应该也是明白自己的意思。
若送出去京城受罚,那就是不必留在京城,被萧英折腾了。虽然事到如今,贞敏公主难免名声被污,可这到底是迫不得已的权宜之计。两害权衡取其轻,这也是能最大限度保护自己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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