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聂向来对自个儿不屑一顾又如何?她也决不能让百里聂,毁去了自己的高贵身价。难道当真让京城人认定,百里聂为了元月砂这种下等货色,竟对她苏颖不屑一顾?
不成的,绝对不可以。别人若是那么以为了,那么那些个别的男子,也是会觉得自己廉价了不少。长留王弃如敝履的东西,也就显得没那么有价值。更不必提,百里聂弃了自己捧的却是元月砂这样子的货色。到时候她苏颖便是成为京城笑柄!
所以,她便是要闹这样子的说法出来。
而听到的人,只要不是瞎子,也会和苏暖一样深信不疑。
她不会让元月砂被全京城的女子羡慕,纵然这些羡慕后面蕴含了浓浓的嫉妒,元月砂也是不配。
元月砂只配成为让众人觉得可笑的小丑。
而这些话儿别人相信了,假的也会成为真的。她不相信,当满京城这些个流言蜚语传得沸沸扬扬的时候,元月砂和百里聂会不相互猜忌乃至于心生怨怼。尤其是元月砂,这死丫头心高气傲,能容忍自己成为百里聂利用的物件儿?
她也要元月砂备受折磨。
至于事情真相,当真如何,其实根本也没那么重要的。
只要,别人不相信百里聂对元月砂真有心,那么自个儿,也便算是赢了。
她不会让元月砂这个女子痛快的,元月砂又凭什么在自个儿头上招摇。
苏颖心眼多,心思重,手腕也狠。一转眼,她已经想了这么多,更恨不得一片片的将元月砂生生撕碎了去。
饶是如此,今日苏颖内心深处,仍然是气愤酸楚。刚才,她可是气疯。
纵然以后元月砂命运极悲惨,又会被百里聂厌弃,这些在苏颖面前,却也是必定会发生的事情。
可纵然会如此,今日所受的羞辱,却也是决计不会磨灭,必定是会深深的烙印在苏颖心中。
苏颖心里面气得发抖,元月砂,元月砂!
要如何将这个贱婢折磨,才能消自己心头之恨?
苏颖面色如菩萨一般和顺,可是心里面却不觉涌动诸般念头。
苏夫人在一旁,原本一直劝慰苏樱,如今却禁不住扫了儿子一眼。
眼见苏暖如此,苏夫人也禁不住一阵子的动气。
阿樱今日受委屈了,阿樱可是暖儿亲妹妹。可是苏暖一颗心念着,竟全数都在苏颖身上。也没见苏暖来安抚自己亲妹妹,反而和苏颖说话儿说得不休。
苏夫人更是不痛快了,她刚刚说身子不舒坦,固然是为了解围,也全非推脱之词。
苏夫人心不好,本来也有些毛病。那病也不要命,就是不能动气,要好生养着。
如今苏夫人心里就不舒服,就一阵子的难受。
待到了厢房,苏颖殷切,给苏夫人张落热汤。
反而倒是苏樱,恍恍惚惚,神思不属。眼见苏夫人脸色发白,苏樱一时也没觉得,只觉得自个儿说不出的郁闷。
婢女也给苏樱送了一盏子热茶,可苏樱恍恍惚惚的,伸手一接,那茶水却不觉泼了一身,润透了裙摆。
苏樱啊了一声,跳了起来,用手帕拂了裙摆两下,却也是不济事。
苏夫人瞧着,不觉皱起了眉头,想要呵斥女儿几句,可是又一阵子的心疼,很是不忍心。
“阿樱,衣衫湿润,就先换了去,免得着凉。”
苏夫人不觉叹了口气,再次升起了挫败之感。
自己一双儿女,相互之间,并不如何的亲厚。
女儿愚蠢,而且还糊涂得很。
反而养女美丽,而且聪慧大方到了极点。
这可当真是令人郁闷。
苏樱也被婢女领到另一处厢房,让她换衣衫。
她去了湿润的衣衫,换了一套干爽的衣服,打扮得整齐了些个。
苏樱心中,一颗心却砰砰乱跳,总不得安稳。
她反反复复的想着,就是觉得,元蔷心那时候是盯着苏颖瞧的。
元蔷心想要指证的也是苏颖。
只不过元蔷心不敢,又因为苏颖说了那样子的话儿,所以元蔷心才改口指证自己。
可是,可是苏颖这个姐姐,待自己可谓是极好极好的。
当真是好得没有话说。
甚至还替自个儿做了些个不该做的事情。
若没有苏颖,只恐怕自己早就毁了去了。
既然如此,自己怎么会因为元蔷心一个眼神,就怀疑苏颖?
不错,自己心里早就如此告诫自己,可是饶是如此,那心里仍然不免有种种疑窦,极为难安。
然而正在此刻,房间门扇却也是被生生撞开。
只见一道身影缓缓而来。
元蔷心缓步踏入了房中,容色变幻,阴晴不定。
苏樱一见元蔷心,面色顿时一变。元蔷心不是应该被元家的人处置,怎么会来这儿?
就算一时没有被处置,元蔷心也应该被关住了。
苏樱眼中俱是浓浓警惕:“元蔷心,你害我成这般模样,你还要说些个什么?”
元蔷心嗤笑:“苏家阿樱,事到如今,你忌惮我做什么?这怎么算是我害着你了。这笨的人我也可算是见得多了,可是好似你这样子,笨得好似猪一样的,可是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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