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砂内心之中一阵子的恼意,也不自禁的一阵子的异样。
她内心有个声音不觉轻哼,这个龙胤的妖孽!
长于这富贵锦绣堆里面,果真是龙胤宫廷近乎糜烂的富贵风流,才能生生养出百里聂这样子的人物。
元月砂轻轻一福:“月砂见过长留王。”
百里聂缓缓现身,他内里穿着一套雪色墨痕的秋衫儿,外罩纱衣,如烟水云雾。他长身玉立,宛如琼枝玉树,风度翩翩。
他今日发丝往后梳好以后,以一枚玉纽锁住。然后一片面纱也是以这枚玉纽系住,遮住了半片俊美面颊,若隐若现。只有那一双无端魅惑的眸子,裸现人前,沉得如深深的水潭,仿若有小小漩涡,好似能将人这样儿便吸摄进去。
百里聂样儿好,也许不用多做什么,已然招惹得京城许多女子为之倾慕,甚至不自禁的有些癫狂。
也许因为这儿,百里聂一张脸全露出来时候,也是极少。他也喜爱添张面具,又或者戴片面纱。
那些喜爱百里聂颜色的女郎,却自然不免隐隐有些失望了。
元月砂心里冷哼,百里聂带片面纱是应该的。
他从头到脚,大约最有价值的便是他的那张脸蛋了,自然也是应当小心呵护,免得太阳晒坏了,风吹坏了怎么办。
然而无论元月砂内心如何吐槽,她面上却是温顺而恭敬的,那礼数却也是一丝一毫的错处都是挑不出来的。
她不动声色凝视百里聂,猜测百里聂的心思,寻上自己的用意。
元月砂清润的目光,却也是不自禁的落在了百里聂的身上了。
百里聂虽用轻纱遮挡半片脸,非但不能遮住这位殿下的美色,反而不自禁越发突出那一双眸子的好看。那眼眸好似裹在了云雾里面的明月,既皎洁,又神秘,如今灼灼的看着自己。
百里聂的眼神是那样儿的认真,言语却似乎没那么正经:“上一次,昭华县主所言,回去之后,我也是去细细思量,自己到底是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子。”
元月砂古怪的眼神看着百里聂,一时之间,竟似说不出话儿来。
百里聂却好似浑然不觉:“我仔细思量,反反复复的想过了,从前我许是喜爱男子。可是遇到了昭华县主,被昭华县主这绝世的容貌及善良品行打动,竟也不觉爱上了昭华县主,从今往后,只恐怕只能喜爱昭华县主你这样子的女子了。”
元月砂便算是脸皮再厚,也不自禁的被百里聂这个无赖直白的无耻言语给弄得红了红:“长留王自重。”
百里聂皎月染雾的眸子却流转了几许无辜:“月砂放心,我和小风,清清白白,没什么的。”
元月砂的贝齿不自禁的咬紧了自个儿的唇瓣,十分生恼。百里聂和风徽征好不好,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百里聂向前一步:“你不回答,我便当你答应了,我就知道月砂脸皮薄。”
元月砂不动声色:“长留王何必戏弄我。”
百里聂言语里也是不觉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委屈:“我是一片真心。”
元月砂轻轻的抬起头:“这京城的贵女,她们的婚事哪个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月砂又怎么能枉顾礼数,和殿下私相授受?”
百里聂纠正元月砂的小小错误:“不是私相授受,是私定终身。难道月砂要我问都不问一句,便上门提亲?元家应该,不会嫌弃本王吧?”
元月砂咬牙切齿,不错,元家怎么敢?
百里聂乃是宣德帝极心爱的儿子,又容貌极美,风头极盛,又不掺和什么俗务。
她耳边听着百里聂温和补充一句:“月砂可感动我的体贴?”
感动个屁!
元月砂内心爆了个粗口,实在是恨不得将眼前这个极俊美的长留王殿下生生给撕了。
她一心一意复仇,绝无心思风花雪月。
偏生百里聂喜爱调戏她,捉弄她,恬不知耻的缠上她。
元月砂精致的脸颊不觉笼罩了一层寒霜,唇角轻轻的抽搐一下,冷森森说道:“长留王喜欢我什么,我改还不成?”
竟似有些个咬牙切齿的味道。
百里聂双手轻轻的抱在在胸前,笑吟吟的:“其实我也不知道,月砂可听过一句话,叫做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深。”
元月砂努力压下了胸口的火气:“殿下真心也好,戏弄也好。然而月砂清清楚楚知晓,我对长留王绝无任何不轨心思——”
百里聂温温柔柔的说道:“我对你有不轨心思就好。”
元月砂只作没听到,继续言语:“齐大非偶,更何况月砂几次三番被人所欺,已经无心姻缘之事。月砂既然是不乐意,料想殿下也是不会强迫。还盼殿下另觅佳偶,人前人后,不要说这些让月砂十分烦恼言语。长留王天人之姿,倾慕于我,只会带给月砂这样子的女子数不清的嫉妒以及麻烦。”
百里聂那张脸,就是祸水。
元月砂知道百里聂脸皮厚,今日若不将话说透,只怕也是摆脱不了百里聂这一番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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