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颖原本在一边瞧个热闹,却万万没想到,百里聂居然会将自个儿拉下水。
她内心恼意更浓,又说不尽的委屈。
百里雪也不是好相予的,她对着元月砂咄咄逼人,自己正好乐得看戏。哪里能想得到,百里聂居然毫不犹豫,将自己扯出来为元月砂开脱。
百里聂对元月砂可谓是百般维护,却偏生对自己弃如草芥。
苏颖的舌头,好似吃了一片黄连也似,那苦味儿好似苦到了心里面去了。可偏偏,这样子的苦,说不出来,而这个苦,还是苏颖自找的。
是她让人到处说,百里聂是喜欢她,却故意拿元月砂做挡箭牌。
苏颖是拂不开面子,故而想方设法的,抬抬自个儿的身价。
哪里想得到,百里聂居然狠得下心,拿这样子的话儿,来攻击自个儿。
元月砂若是苏颖心尖的宝,那自己就是被百里聂当做路上的石头。
暗中,苏颖悄然捏紧了手帕。
她知晓,如今苏暖还瞧着自个儿,眼睛里面除了疼惜,还有些个说不出好奇与疑虑。
大约苏暖当真打心眼儿里面捧着自己,所以惊讶百里聂居然当真好似极为呵护元月砂。
苏颖恶狠狠的想,百里聂没长眼珠子。
要是长了眼珠子,又怎么会去捧元月砂?那等货色,粗俗不堪,出身又下贱,哪里能比得上自己一丝一毫。不错,百里雪说得没有错,方才元月砂说的那些话儿,必定是百里聂教的。正因为百里聂不管不顾,捧的是这样子货色,故而闹腾成这般模样。
没看到百里雪一脸轻蔑,如此瞧不上,言语挑衅,倒是闹成一番可笑。
倘若百里聂没有挑中元月砂这样儿的货色,只怕也不会招人挑剔,觉得他处事不如何的公道。
这都是百里聂自找的。
苏颖抬起头,一张绝美的脸颊却也是写满了无辜,一副被殃及池鱼的可怜模样。
“殿下何必如此作践苏颖?”
她情不自禁的望向了百里聂,她有自己尊严,更要维护自己的尊严。百里聂拒绝她了,苏颖也是不好死缠烂打了。可有时候,她也是忍不住在想,倘若百里聂对元月砂的诸般关爱,用在了自个儿的身上,那该多好。谁让自个儿天生命不好,没这样子的福气,无论什么东西,都要自己用些个狠手段去争。那些个好东西,可不会平白无辜的,这样子的跳到了自己的怀里面来。
如今苏颖这份蕴含了淡淡的委屈的姿态,和她那绝美的容貌糅合在一起,形成了令人心悸的韵味。
她的才气是恰到好处的,既足以让自己区别于那些个庸脂俗粉,与此同时,这份才气又不至于让男人们心生忌惮和不喜。就好似元月砂与百里雪,那股子锋锐总不免令寻常男儿生出畏惧之心。
苏颖顶着这张颇为柔美的面容,一双眸子水色盈盈,凄婉之中蕴含了几许可怜。不少男子,都心生怜惜。尤其是百里昕,一双眼里却也是禁不住流转光彩。若非方才被百里炎教训,说不准百里昕已经是出口相护了。
苏颖虽然已然对百里聂死心,可心里面却有那一缕期待。期待百里聂到底有几许愧疚,几分不舍得。
她长长的睫毛宛如扇子,轻巧的遮挡住了眼底的光芒,却不自禁打量百里聂。
然而百里聂那姣好的眉眼却似若雪玉雕琢而成,竟似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瞧得苏颖心口,竟似浮起了一缕说不出的难受。
百里雪也不觉目光闪动,百里聂开了口,有些话儿,她反而不好说了。毕竟再说起来,却好似自己有私心。
她耳边,却听到了龙轻梅凉丝丝的嗓音:“月意公主言下之意,是我与长留王殿下交好,并且有失公允,是不是?否则今日考究,长留王殿下是不会知晓的。”
百里雪一愕,旋即目光闪动。
百里聂嗓音也如音律一般好听:“父皇,儿臣没有这样子复杂的心思。”
宣德帝沉声说道:“睿王妃放心,朕又怎会对你,加以怀疑?”
百里雪说不出话来,只怕自己再说也是会触及宣德帝的怒意。
龙轻梅不动声色:“臣妇自是相信,陛下对臣妇的关怀与信任。不过今日匆匆一会,就做定论,岂不是显得有些轻率。臣妇心忖,不若让苏三小姐、昭华县主以及月意公主都到臣妇别院暂住。一番相处,也许最合适的人选便是呼之欲出。到时候,臣妇所挑中的养女,一定足以服众。”
宣德帝轻轻的点点头:“既然是如此,那就允了睿王妃所请。”
百里雪暗中有些恼恨,她内心之中自然是一万个不乐意。可是纵然是不乐意,有些话儿却也是说不出口。
毕竟,如今宣德帝对百里雪厌弃日深,若今日再拂了父皇脸面,只恐怕自己会被逐出皇宫。
她就不明白了,自己虽然是女儿身,可是哪里不好,为何宣德帝居然是处处的嫌弃,并不肯好好的接纳自己这个女儿。
苏颖倒是反而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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