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世澜轻轻的甩头,将过去的情愫,轻轻的甩开,再无痕迹。
另外一头,苏颖一双眸子却不觉轻轻闪动了光彩。
“雪姐姐如此楚楚可怜,昭华县主可有几分担切?”
元月砂嗤笑:“阿颖这是何意?”
苏颖故意言语:“宣平侯对县主颇具好感,甚是上心。只是不知晓,若由着那阿雪哭一哭,宣平侯会不会改换心思,有了些个别的想法。”
元月砂微笑:“这我就不知晓了。”
苏颖却柔柔叹了口气:“刚刚阿颖还糊涂,觉得说不准这位李惠雪还能有些用处。破锅也还能有三分铁,更何况一个李惠雪。不过如今,阿颖却是想得通透了。区区一个李惠雪,动摇不了昭华县主。这男人虽然喜爱温柔可人的姑娘,可是却不会想要养个不懂事的女儿。她那个样儿,谁都嫌烦。好似当年,清夫人何尝不是靠着温柔体贴,孤弱可怜上位。不过清夫人是何等的妥帖周到,心细入微。又怎么会是区区一个雪姐姐可比?只怕,周侯早就厌了她了,难怪县主如此自信。”
元月砂漫不经心:“阿颖最懂这些事了,你说是这样,料想也不会错。”
苏颖微笑:“其实我虽与昭华县主从前有些嫌隙,可是世事难料,如今既然都客居于睿王妃别院,料想从前之事,昭华县主也是不会如何介意才是。”
苏颖自是和李惠雪不同,她纵然心里面恨极了一个人,恨不得将这个人千刀万剐了,却仍然是笑吟吟的一张脸皮。她要害人,要将人置诸死地,可那一张脸,却始终是极温柔可亲。
苏颖的一举一动,无不是极完美的。
元月砂也略顿了顿一双黑漆漆的眸子,盯着苏颖那极好看的脸蛋。
眼前这张美人皮,可当真是极美好的。
元月砂蓦然也是微笑:“阿颖,其实我心里面何时记恨过你。”
苏颖微微含笑,仿佛忘记了元月砂几次三番落了她的面子,又害死魍魉,夺走了她喜欢的百里聂。
她甚至主动拢住了元月砂的手掌:“其实我大你几岁,月砂可以称呼我一声苏姐姐。”
苏姐姐三字,让元月砂的一双眸子之中凝动了几许的寒意。
她不动声色,蓦然抽回了自己的手,忽而又狠狠的用手帕擦了自己的手掌:“阿颖,其实我素来不喜欢别人碰着我。还有,我是永远不会称呼你一声苏姐姐的。”
苏姐姐?她也配!
就算是虚以委蛇,元月砂也是张不了这个口。
苏姐姐,苏姐姐,仿佛只心里念着这三个字,元月砂心口竟似翻腾了一缕锋锐的痛楚。
苏颖仔细的瞧着她,仿若想要在元月砂的面颊之上瞧出几许的破绽。
不过是一声苏姐姐,元月砂居然是这样子的反应,苏颖自是不免觉得有些个古怪的。
苏颖脸颊之上,却也是自然没有什么愠怒之色,反而极歉疚:“是我错了,言语唐突,却也是让县主不快。”
可她顶着这样子温柔美丽的面容,一张美人皮下却也是掩着嗜血的野兽,择人而噬。
如今她那一双美丽的眸子,却闪烁着光芒。
元月砂是她必须要置诸死地的,所以如今她要无时无刻的凝视元月砂,要挑出元月砂的错处,要让元月砂去死。
苏姐姐,元月砂为什么不喜欢这三个字?平时元月砂虽然掩饰得极好,可是苏颖仍然能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元月砂对自己的仇恨。
而她亦只想知晓,若元月砂恨着自己,那么她对自己的恨意,究竟是从何而来,是否和这苏姐姐三个字有些关系。
苏姐姐,苏姐姐,若说合该跟自己有仇的苏姓女子,她忽而便想到了苏叶萱。
毕竟,无论如何,苏叶萱在苏颖脑海里面拥有极深刻的印象,也难怪苏颖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个名字。
苏颖不觉心忖,苏叶萱可是海陵逆贼。
她轻轻的眯起了眼珠子,盯着眼前这么一道纤弱婀娜的身影。
这样子牵强的联想,别说说服别人,就算苏颖自己也是说服不了。
正因为这样子,这个念头只不过是一闪而没。
可人的脑子就是这样子的奇怪,若没往那处想,或许不觉得。然而一旦有了联想,许多古怪之处,便一下子的浮起在了苏颖的脑海之中。
若元月砂口中的苏姐姐,当真是苏叶萱,那个这个被封为昭华县主的妙龄少女,那就会是海陵逆贼!
海陵之人,她也认得一个,就是号称海陵双壁的凌麟。
凌麟对自己倾慕有加,费尽心思,无非是想要一亲芳泽,顺便搭上了苏家的势力。
苏颖一直对他可谓是若即若离,玩弄于股掌之中。
那时候,在南府郡,元月砂在,凌麟也在。
她让凌麟去杀元月砂,可是没想到,凌麟居然忽而就莫名其妙就死了。
那时候风徽征有验尸,凌麟是误沾花粉,乃至于喉头肿胀,因此就这样子没了的。
苏颖一直怀疑,是元月砂所为。只不过此事却有一桩可疑之处,那就是连苏颖也不知晓凌麟沾不得花粉,一面之缘的元月砂又如何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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