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风徽征说的话儿,百里雪如今想想,也是觉得有些个道理。
做人有时候,却也是不必太当真。
想到了这儿,百里雪却也是扭过头,硬邦邦的说道:“苏颖如此心计,十分可恨。可是昭华县主如此姿态,似也没好到哪里去吧。既然决意合作,便应当做出合作应该有的姿态与诚意。”
她慢慢的一拂衣衫,不觉轻盈的坐了下来:“本宫总算是皇族公主,岂能卑躬屈膝。”
元月砂一怔,旋即却也是笑颜如花:“月砂心里,一直都是很尊敬公主的。毕竟,月意公主是这样子高贵的人儿。月砂就是瞧一瞧你,也是自惭形秽。若然方才月砂有些什么不是,那月砂就在这儿,向着公主赔罪。”
说到了这儿,元月砂轻轻一福,姿态自然是格外柔顺。
而元月砂的唇角,却也是禁不住浮起了浅浅的笑容,言笑晏晏间,竟似有几分勾心夺魄。
百里雪见她年纪虽轻,可心思狡诈,姿容百变,心里不自禁有些恼怒。果真是个狐媚子,也不是什么好货色。难怪风徽征居然会喜欢,果然也是千灵百巧。这眼角眉梢,可不都带着些个狐媚。
她心里忍不住冷笑,元月砂不知死活,以为自己松了口了。其实百里雪的心里面,却也是早就恨不得将元月砂置诸死地,万劫不复。风徽征平时看着挺正经,可想不到这样子的货色,居然还是看得上。
元月砂狡诈多变,坑蒙拐骗,乃至于要挟利用,什么样子的手段不会?风徽征看着正正经经,还不是一点儿都不介意。
她想着风徽征曾经给自己讲的道理,说的话儿,心里面却也是流转了几许淡淡的不屑。
事到如今,百里雪也承认,当年自己确实是错了。
可是自己的错,却并非因为害人,而是因为糊涂。她实在不应该将风徽征看得太重要,乃至于因为争风吃醋,居然被风徽征逐出了京城。这么些年来,她尝尽了人情冷暖,却也是明白了一桩事情,那就是无论什么男人,长得和天仙一样又如何,都是没有自己手里面抓着的实实在在的权柄来得要紧。无论什么东西,都是不如自己手中之权。
这一次,这个东海郡主,她可谓是志在必定,定然也是不会轻易放手。
她在父皇面前不屑一顾,可是这不过是百里雪的一种手段。毕竟太过于热切,于宣德帝而言,反而不是什么最佳的人选。
毕竟宣德帝虽然明着对东海极是客气,可是还不是各怀心思,居心叵测。
各自有各自的打算。
一开始向着龙轻梅献媚,只能说那劲儿都用错了。
这样子想着时候,元月砂却也是轻轻拢住了百里雪的手:“那我自和月意公主站在这一条线上,一起斗苏颖那个狐媚子。”
百里雪眉头一皱,有些厌恶。可还未等百里雪挣脱,元月砂却也是已经轻轻的松开了手了。
“至于苏颖,月砂对她可谓虚以委蛇,并无半点真心。公主大可放心!”
元月砂这样子说着,却也是轻轻巧巧的,将苏颖送的那枚手镯,又轻盈的套在了自个儿那皓白若雪的手腕之上。
百里雪心里嗤笑,元月砂不过是利益驱使,随时随地,都是可以偏向另外一方。
如今元月砂口中说着虚以委蛇,可是说不准转眼就能对苏颖真心一片。
房中,苏颖慢慢的搅动碗里的燕窝汤水,都已然有些凉了,可是却也是没有喝一口。
她那一双眸子,却也是灼灼生辉,流转了几许的光彩。
“青秀,这一次,我说了要十万两银子,为睿王妃置办寿礼。可是为何却偏偏只送来五万两银票。”
青秀顿时咚的一下跪下来:“老爷说了,说十万两银子,并不是个小数目,需要筹备一二。故而,且让奴婢先送五万两来应付一下。”
苏颖冷哼了一声,这死丫头说的话儿,她一个字都是不相信。什么叫不是小数目?不过是十万两银子罢了。若是换做了普通的人家,也许确确实实,需要费些心力,努力筹谋。可是对于洛家而言,这根本不过是九牛一毛,应该不废吹灰之力。
可是偏偏,如今别人却开始应付,根本没有真心真心的为自己想。
若是往常,十万两银子而已,洛家根本不会有丝毫含糊。不单单是巨额的银票,自己就算要出挑的宝石,精致的衣衫,洛家的人,均会宛如流水的,将这些东西送上来。并且这些东西,样样都是顶好的玩意儿。
可是如今,洛家却也是挑了话头,故意推脱。这根本是故意让自己难堪,让自个儿落得那几许的不是。
只怕是因为自己害死了洛家的嫡女,洛家始终也是有些想法,故而用了这样子的手腕。总要将自己压一下,免得自己心野了。
若是自个儿成为了东海养女,洛家岂敢如此。那么到时候,自己跟洛家的关系就是合作。
苏颖心里面冷哼一声,不过话儿说来,洛家到底还是送来五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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