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瞧着苏颖,眼中流转了异样的幽润神采:“阿颖,阿颖,可是如今,你这一场好梦,终究还是要醒了。”
“做梦醒过来时候,自然也是什么都没有了。”
苏颖一双眸子却也是禁不住染上了一层灰败之色,仿佛是绝望到了极致的破碎。
她鼻端嗅到了那极污秽令人作呕的腥气,入目却是已因溃烂而面目全非的脸颊,男人的手掌,如此摸索着,轻轻的抚上了苏颖的身躯。那大红色的嫁衣,却也是因此染上的一团团污秽。
苏暖已然是一步步的往后退去,他瞧出来床榻上的那个女子,此时此刻却也是直勾勾的瞧着自己个儿。事到如今,苏暖是唯一可以阻止的人。苏颖的眼睛里面充满了恳求,她自是从来没有如此认真的瞧着苏暖过。
有那么一刻,苏暖足步也是禁不住微微顿了顿,那极阴郁的面颊之上,却也是禁不住流转了一缕淡淡的迟疑。苏颖精于察言观色,顿时心中流转了一缕喜色,好似瞧见了那么一缕希望。然而很快,苏暖面颊之上那股子淡淡的犹豫,却也好似烟云水汽,就这样子轻轻的消散了。
苏暖垂下头,隔断了苏颖那十分期待的目光,然后一步步的退出了这个房间。
啪的一下,门扇就这样儿的合上,生生将苏颖所有的希望,就这样儿生生的斩断了。
那样子的门扇,掩去了苏颖全部的希望,让她就此坠入了黑暗,再无半点光明,丝毫希望。
那污秽的房中,传来了极为凄然的惨叫之声,间或夹杂着几许男子极粗重喘息的声音。
巷中房屋薄薄的墙壁,掩不住这里面的动静。然而居住于此处的居民,早就学会对这样子的事情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谁也是不会有心情,来理睬这档子和自己绝不相干的事情。
苏暖脸上,更不自禁的浮起了几缕淡淡的讽刺之色。
别说此处居民,绝不会理会这档子闲事,就算是当真有人不长眼的跑出来,苏家的人埋伏于左近,那人也没本事理会。
他那清俊的眉宇,蓦然不觉流转了一缕淡淡的狠意,唇角却也是忽而吐出了个淡而无声的杀字。
而苏家的侍卫,更顿时悄无声息的现身,潜入附近左右的宅院,将里面的活人通通斩杀!
苏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子的郁躁,胸中那么一股子火热涌动,更好似要靠杀戮宣泄胸中的恼恨。
更何况,当年自己犯下的错误,必定也是不能再犯。不过除去区区戏子,却因为做事情不够仔细,让那时候班主指认,是侯府的人动的手。如今他年纪大了,人聪明了,也是已然会盘算了。正因为这样子,苏暖不会和当年的毛头小子一样,当一个愣头青,做些个极为糊涂的事情。
他不会留下什么活口,更不会容有些人加以告发。
如今这种种变故,早让苏暖好似毒液染成的莲花,灼灼生辉煌,却也是极是狠辣。
那秋日的寒风轻轻的拂过了男人的脸颊,却也是禁不住已然添了几许淡淡的寒冷的味道。
元月砂轻盈的在风中掠动,任由那微微寒凉的轻风,轻轻的拂过了元月砂精致的脸蛋。
那一张精巧的脸容之上,一双眸子却也是禁不住闪动了缕缕寒光,灼灼生辉,好似染上了一层秋日的寒气。
她才刚刚摆脱了百里炎,百里炎那些话儿,好似仍然在元月砂的耳边回荡。
“本王最在意的是血脉的传承,当初所娶的皇妃杨氏,不过是为了取悦太后娘娘,更为了得到江南的支持。可是杨氏愚笨,本王并不是真心喜爱她,更不觉得她配为我生下一儿半女。阿昕虽然是我的儿子,可是他早就已经废了,本王对他也是绝不会再费半点心思,些许期待。本王真正的继承人,他应该是由着一个极聪明的女子生下来,如此一来,这样子的血脉才是最高贵的。”
“若睿王妃也是能死在月砂手中,那么豫王正妃的位置,就是月砂你的了。本王不会在意别的人怎么看,你就是最好的。只有你,才配替我生儿育女,生下来的孩子一定也是天生聪慧,比别的人优秀。”
一股子恼怒之意,浮起在了元月砂的心头,让着元月砂的脸颊,不自禁好似染上了那么一层火热的晕色。
豫王正妃,这对于别的女子也许是十分诱人的诱饵,可是元月砂却也是根本不稀罕。
她倒也并不怀疑百里炎是对自己说谎,自己出身十分的卑贱,百里炎也不必许这个。
就好似绿薄,跟了百里炎这么多年,百里炎也是未见对靳绿薄许什么好听的话儿。
可是百里炎那样子蛊惑人心的话语,动人心魄的热情,却未曾在元月砂那冷冰冰的心扉之上留下任何的痕迹。
什么打碎阶级,成为了新的贵族,辅佐百里炎登基,让他成为龙胤明主,这些关自己什么事?
百里炎想要杀人,心狠手辣,手腕残忍。
她只觉得百里炎这个疯狂的计划所散发的浓郁野心,惹得自己内心之中竟有些畏惧,想要远远的躲开。这样子的漩涡,倘若被卷了进去,必定也是会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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