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抬头皱着眉,一脸不可直视,问道:“师劭,你干什么呢。”
小猴子跳到旁边一棵桃树上,封师劭跟着荡过来,学着小猴子的样子叉着腿蹲在树杈上,回答道:“外面有人找你。”
李莲花想起陈小姐和陈小姐说的女儿,点点头心里有数,转身对桃夭说道:“是个故人,来找我看诊的,你要不要见见?”
桃夭没什么兴趣,看了一眼小猴子和封师劭,看着小猴子期期艾艾的眼神,却也没停止,摇头,说道:“吵,都带走。”
李莲花也看了一眼小猴子和封师劭,轻轻叹了口气,伸手给桃夭简单挽了个发髻,把桃花簪给桃夭别上,才说道:“中午给你做个甜汤可好?”
心情不好,就要吃甜的。
桃夭转过身,蹲在冷泉旁,没有说话。
李莲花只当桃夭没意见,又看了一眼封师劭,封师劭瘪瘪嘴,一把把小猴子捞进怀里,跳下树,跟着李莲花出了桃花林。
陈小姐倒也不是一个人来,带了不少家丁婢女,还带了许多吃的用的,没敢进莲花楼,只在外面也搭上了棚子。
见李莲花从桃花林走出来,陈小姐站起身说道:“李先生,没扰了李先生的清梦吧?”
李莲花对陈小姐微微颔首,又看了看陈小姐身边的女孩,十三四岁的少女,明媚骄矜,和当年陈小姐十分相像。
李莲花坐在莲花楼前的桌边,让封师劭去给他拿药箱,随即示意陈小姐的女儿坐在旁边,从药箱里拿出腕枕和洁白的布巾,擦了擦手。
陈小姐的女儿名叫陈姝浓,程献彰虽然不是生父,但毕竟是名义上的父亲,当时他与陈小姐正是情浓之时,程献彰喜欢摆弄,即便是跟陈家的姓,名字也是他取的。
正是取自姝丽铅华净,眉横黛色浓。
陈姝浓幼时很是喜欢程献彰这个父亲,程献彰也一直对陈姝浓比后面的几个儿子更好,陈姝浓多少受了程献彰的影响。
此时陈姝浓有些迟疑,据说眼前这个男人是母亲的旧识,可看模样也不过是个二十多的青年人,陈姝浓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岁,她不太愿意与陌生男子过于亲近。
李莲花也没又催促,仔仔细细的擦着手,见陈小姐的婢女送上了一壶茶水,便自顾自的倒水喝了起来。
封师劭之前也想待客来着,但陈小姐连带着家仆们看见封师劭泡的茶,都有些不忍直视。
是壶好茶。
无论是茶叶,还是茶水,又或是泡茶之人的手艺,都很好。
首富很会享受。
李莲花不是好享受的人,但他同样不是个爱吃苦的人,他受够了封师劭。
关键是封师劭他在这件事上,跟听不出好赖话一般,李莲花怎么跟他说不要他泡茶,他都不听,又菜又爱玩。
好半晌陈姝浓才在母亲的眼神催促下,将手放在腕枕上,李莲花慢条斯理的将布巾折叠好,垫在陈姝浓的手腕上,这才开始把脉。
陈小姐非常紧张,站在陈姝浓身后不停地攥着手中的手帕,但李莲花面沉如水,实在无法从李莲花脸上看出什么。
好半晌,李莲花才停止切脉,收起布巾,看向陈小姐,轻轻点了点头:“令千金确实用了些药影响了身子,只是时间不长,用量也不算多。我开几副方子,回去喝完,把体内的药性散掉也就好了。”说着,就提起封师劭端过来的笔墨开始书写,一边写一边继续说:“只是身边不干净的东西还是要清理干净,否则再接触下去,就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
陈小姐听完一脸后怕,陈姝浓却皱眉似乎很难过,忍了忍,小姑娘还是带着细微的哭音和颤音问母亲:“娘亲,真的是爹爹要害死浓儿吗?”
陈小姐现在一想起程献彰就是一脸嫌恶,没好气的说道:“浓儿,程献彰就是个白眼狼,如今咱们住在程府,这事就算不是他做的,他也是知情的。你听娘的话,什么都没有自己个的身子重要,从今日起,你就住到咱们家的园子里,不回程家了。”
李莲花忍不住勾起唇角,也没说什么,写完了药方,便交给了陈小姐身边等着的侍女。
莲花楼就这么大,药柜的数量又是有限的,李莲花虽然医术越来越好,但反而行医的时候越来越少,毕竟他最初学医只是为了养活他和桃夭,如今他也不缺银钱。
以前还要想方设法收集各种药材,如今除了他养着一些少见稀缺他又需要的药材,其他的也就是吩咐一声的事,但李莲花又确实有些佛系,所以缺少许多药材,甚至是常见的,对莲花楼来说,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陈小姐劝慰了陈姝浓之后,这才有些闲心跟李莲花叙旧,好奇的问道:“李先生,怎么未见尊夫人?”
陈小姐当年也只见过桃夭一次,当时怒气冲冲的,只冲着李莲花去了,也仔细看过,后来李莲花神医之名鹊起,神医侠侣的名声也为人所知,陈小姐不在江湖,只在后宅,也只听了几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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