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随后,两位神明的身影渐渐远去,他们的对话并未在奥诺斯心中激起哪怕一丝涟漪。
在他看来,守护神代表着绝对的权威与正义,而那位不知为何被卡尔斯成为老李的厄神——他打从心底里不愿去评价,甚至觉得提及都是一种耻辱。
然而,就在厄神即将消失在视野之际,却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给奥诺斯留下了一番话以及两个艰难的选择。
这番话,竟让奥诺斯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荣耀与自豪之感。
“在我眼中,任何追逐自由与梦想的生灵,无论善恶,都值得被历史铭记。卡尔斯曾向自己发过誓,一定会全力确保你们的安全。所以说,从一开始你的失败就已成定局,毕竟你所做的一切,对于这个摇摇欲坠、苟延残喘的世界而言,无疑是正确之举。”
顿了顿,厄神目光深邃地看着奥诺斯,一字一顿地说道:“记住了!倘若在未来某次放风之时看到有流星划过夜空坠落,你最好诚心向卡尔斯祈祷,让那颗流星恰好落在你脚下的这片土地上。”
“这样祈祷的机会,一前一后总共有两次。但若是你做出了错误的选择,那么等待你的将是无尽的黑暗,你会在这黑暗中永生不死,直至万界归于虚无。”
“相信我!咱老李说到做到!”
——
守护纪元 9757 年的某一日,历经千年岁月的沧桑变迁,曾经的歌德平原已被外界改称为“神弃之地”。
在歌德平原地下那阴暗潮湿的监牢里,奥诺斯已经默默忍受了千年的孤独与黑暗。
今日,或许是命运的转折,他终于迎来了守护神难得的关怀与怜悯,获得了一次短暂外出透气的机会,不过活动范围也仅仅局限于监狱门外。
“咔啦…咔啦…”奥诺斯拖着脚镣缓缓来到了地面之上。
幽蓝的月光如轻纱般洒落,将视野中的一切都勾勒出朦胧的轮廓。
在他身后,是第六界唯一带有围墙的教堂。
这座由木板和石块随意堆砌而成的教堂毫无庄严之感,若不是门外那块盾牌样式的指示牌,恐怕很难让人联想到这竟是一座教堂。
用木桩围成的围墙并不高,即便奥诺斯如今苍老得脊背弯曲,可他的视线依旧能够轻松越过篱笆,望向那广袤无垠的原野。
原野上,偶尔会有一两只野兔掠过。
奥诺斯尽情地呼吸着这虽象征着不自由,却久违了的新鲜空气。
他心里明白,自己面临的抉择时刻已然来临。
至于他所虔诚侍奉的主是否参与其中,奥诺斯——并不在乎。
因为他相信守护神卡尔斯洞悉世间的一切。
“请帮我松开脚镣吧,琼斯先生。我想,作为神的宠儿,您必定不会辜负这个神圣的名字。”奥诺斯努力将背挺直了些许,看向身旁之人。
而名为琼斯的神职人员朝着依旧佝偻着背的奥诺斯微微欠身,道了一声谢,之后在另一名同伴投来的劝阻眼神下,打开了奥诺斯脚上的镣铐。
“咔啦…咔啦…”清脆的开锁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你知道吗,琼斯先生?”奥诺斯缓缓坐在地上揉捏着自己的脚腕:“即便脚镣解开,我也深知自由与我无缘。就如同我们所侍奉的主,也有着他不得不坚守的使命。”
“奥诺斯先生,作为神最忠诚的仆人,我有责任提醒您——您刚刚的言语,对神而言是相当不敬的。”琼斯神色平静,微微抬手示意同伴稍安勿躁,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继续说道:“我衷心希望有一天,您能够完全获得主的救赎与青睐。”
“您上过学吗,琼斯先生?”已经平趴在地上的奥诺斯说话时嘴巴一张一合,不小心还吃进了些许土壤,但他并未将泥土吐出。
“奥诺斯先生,我明白您想要表达的意思,无非是探讨坏学生和好学生哪个更能讨老师的欢心。”琼斯一边说着,一边弯腰拾起那串脚镣,几步走到围墙大门处,将脚镣挂了上去。
随后,他转身举起小臂,神情庄重肃穆:“您既然清楚自己早已获得主的救赎与眷顾,为何还要紧闭自己的内心呢?”
就在这时,“呲啦呲啦”的细微声响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奥诺斯没有立刻回答琼斯的问题,而是扭动了一下身子,坐起来面向教堂的正门:“因为守护神想要看看我的抉择。”
“是今天吗?”
“也许是下一次吧。主曾说过,第六界的每一个生灵,他都肩负着守护的责任。而我既然对主忠心耿耿,自然也要遵循这份信念。”奥诺斯出神地望着天上一道纯白色的流星划过夜空,璀璨而短暂,不过这并未影响他接下来的请求。
只见奥诺斯轻轻干咳了两声,对着琼斯说道:“带我回去吧,琼斯先生。今晚的宵夜,我想吃您亲手做的黑面包和燕麦粥了。”
“也许得下次了,今晚我们能享用些更好的食物。因为今天参与礼拜的民众送来了许多肉蛋奶,抱歉让您失望了。”琼斯微笑着走向奥诺斯,像是不经意间,选择性地忘记了挂在门上的脚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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