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胡同口,回收队的一名队员手中握着一把造型奇特的武器,前端还冒着青烟。
那武器此刻正对准顾开的脑袋。
就在那人的手指即将扣动扳机之时,回收队的领头一把将武器按了下去。
“检测到生命体征,目标识别编号为G - 749,回收优先级:极低。”这领队面色有些不自然地看了看检测仪,“让其自生自灭吧!就他这伤势,能不能活过今晚都难说。就算侥幸活过今晚,光这身份问题就让他走不出这个胡同,走!”
言罢,为首之人带着其他队员扬长而去。
随着脚步声渐渐离去,躺在血泊中的顾开眼神空洞地望着远处正在熄灭的霓虹灯。
随着霓虹灯的熄灭,其耳边逐渐模糊的交谈声和污水沟里老鼠的“吱吱”声混在一起,再难区分。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这具身体的生命力正一点点流逝。
当顾开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意识也逐渐陷入混沌,那来自身体的求生本能让他的手指不自觉地紧抠着地面。
“真奇怪,那人为什么走了走了,说话的声音反而越来越大了呢?身份…有身份…就能在这里活下去吗……”
胡同口,霓虹灯经过三四个小时的停歇再次闪烁起来,也为昏暗的巷子里洒去不少旖旎的光明。
同一时刻,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将顾开从彻底昏迷边缘唤醒了。
“咳咳…咳咳咳…哕…”
“谁…是有人来了吗?”微微睁开双目的顾开放松紧抓地面的左手,像是重度脑血栓的患者一般艰难的翻了个身,目光也去到了那个咳嗽声的来处。
他看到一个瘦弱的男人正趴在污水沟边呕吐,男人的脖子上还套着一个生锈的金属项圈,上面刻着“奴隶”两字。
正当顾开想要开口求救之时,那奴隶吐着吐着便一头栽进污水沟,再也不动了。
其破烂的裤腿口袋里,还露出一角泛黄的纸张。
而顾开,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的同时又生出一丝希望来。
“奴隶…项圈?身份?”
嘟囔一声后,顾开便拖着残破不堪的身体,一点一点地朝着男人的方向爬去。
每挪动一点距离,他都感觉像是有千斤重担压在身上,让这身体沉重到仿佛不是自己的。
终于,在霓虹灯闪烁了百多次之后,顾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扑倒在男人身上。
此时,那尸体脖颈处缠绕的项圈已经自动打开,仿佛在等待为新的受难者提供“服务”。
顾开毫不犹豫地扯下项圈,看了看右臂上肆虐的蛆虫,又望了望远处的胡同口,:“呵!总得先活下去吧?万一真像意识牢笼里的那个家伙所言……算了,就算他不那么说,我也不应该就这么轻易死去!”
苦笑之间,顾开便将项圈围在脖子上。
只听“咔嗒”一声,项圈上锁表面的铁锈开始迅速褪去。而顾开也注定无法亲眼得见项圈的真实面貌。
当项圈上的铁锈脱落完毕,顾开惊讶地发现,自己的体力似乎恢复了一些。
虽然这点新增的体力不足以让他像正常人一样活蹦乱跳,但支撑他起身走路还是足够了。
“看来,这奴隶的身份也没有多差嘛!”
——
就在顾开戴上奴隶项圈的那一刻,视角转到了此养骨牧场某个不为人知之处。
在已经再次转移到新空间的书房内,翘着二郎腿的吴慈悲就着一杯绿茶,吃掉了最后一块烧饼。
“咔嗒”一声,放下茶杯,吴慈悲面无表情地看向身旁跪拜着的拉齐奥,问道:“拉齐奥,今天周一,有什么安排啊?”
“回禀……回禀吴先生,”拉齐奥紧了紧后庭,声音微微颤抖,“小的打算将保护少主的侍从重新换一批。毕竟超凡者更容易受到……受到…母…少主真魂的影响。”
“嗯,事情办完后记得删除他们的记忆,顺便扔到特殊排泄池值班待两天,去去晦气。”吴慈悲重新端起那杯早已凉透的红茶,起身朝着窗边走去。
欣赏好一会儿窗外的风景,就听吴慈悲慢悠悠地说道:“以后可得注意,于我面前可以说漏嘴,但如果你要是再于顾开身边说错话的话…我只能再换一个拉齐奥了,明白吗?”
“小的…明白!”拉齐奥脸色变,脑袋微微抬高了半寸。
“咔…”吴慈悲又掏出一块烧饼,继续道:“那些厄神畸变体细胞的变异进程一点要时刻监控,确保我侄孙那具克隆肉体的强度一直处于凡级便可,争取在那具肉体被同化之前测试出反向同化的强度下限。至于自由区那些高阶超凡…就让他们回来先开个会吧,该到狩猎的时候了!。”
“小的稍后便会去安排。”
“对了,将超凡角斗场那些嚷嚷着想要寻找母亲的家伙们送去地表,让他们抓紧找到那个什么两界蜃气。“说到这里,吴慈悲有些烦躁的揉了揉眼角,“为什么我总觉得脸上缺个东西呢?难道真是眼镜?算了,拉齐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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